玄霏拖着一身伤痛回到曳风烟的住处。竹桃看他状况糟糕,想赶上来搀扶他,被他侧身避开了。
“她怎么样?”
竹桃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应该问得是房中那女孩子。
“我出门时她还睡着。没见她出来,应该没事吧。”
玄霏看看天边渐渐晕开的霞光,希望这白日能再长一些。他清楚自己现在可谓只剩半条命,要是风茗又被蛊虫趋势得失去理智,他未必是她的对手。
他想了想,还是把无秋带进房中。万一有何不测,它会救他。
昏暗的房间里,风茗果然还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玄霏轻手轻脚地经过她身边,坐上床铺调理气息。然而他刚一运气,浑身经脉皆如针扎似的刺痛,他一时无法克制,些许鲜血冲上喉咙,溢出嘴边。
他随即看见,风茗从榻上翻身而起,望向他的目光中尽是森寒,毫无神志可言。
如果只是需要饮血,那他应该还能留住命在。
玄霏在风茗向他走来时这样想着。他偏了偏脖子,让颈上鼓动的脉搏更加触手可及。风茗确实在他对面坐下,也俯身贴近他肩上。在他感知到被啃咬的前一刻,他听见无秋出鞘的铮鸣。
他想向后躲避,但他们距离太近,时机业已太迟。幽长的剑鸣还未散去,无秋已洞穿他的丹田,剑气把他刚刚才勉强被接续完全的经脉再度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