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晴只教了他们最基础的技法,但不用说他们也知道,这弓术还大可以研究探索。只是他们志趣都不在此,掌握这项锦上添花的技艺之后就不在靶场滞留,无意中辜负了殷其雷的一腔慷慨。玄霏跟着她晃荡到练兵场,她也没有驱赶他。
大小将领们皆在训练各自麾下的军队,无暇搭理这两个无所事事的人。暮云霜只远远地看了他们一眼,就又继续策马巡视。
“就让他们这么清闲,也太浪费了,”邺逸湍笑道,“不如让他们去前线吸引北域的高手,先解决几个,于我们大有好处。”
他说的不无道理,有时本领高强的江湖人士离开正面战场反而能发挥更大作用。可惜北域已布置重兵将国境全线封锁,否则以风茗这般的武力,单枪匹马便可解放一座等不到迅速支援的市镇。殷其雷已知道她的身份,当即否决这提议:“没有流影的帮助,我们对阵天狼军总是吃力,现在还不到需要冒这等风险的时候。”
白初晴默默听着,纠结要不要向百里晏清言明。如果他知道她的行踪,也许会派遣他的护卫来保护她,这对义军很有好处;但亦有可能,一旦风茗功成名就,他会为稳固皇位而同室操戈。他不想看见那场面,这丫头还挺合他眼缘的,比她阴险狡诈的哥哥好多了。
“等到了就来不及了,”邺逸湍继续建言,“不先找机会突破,我们在正面交锋时会吃亏。”
何之槐亦反驳道:“天狼军虽只有十二位,我们有数倍于他们的高手,又有花先生的护符傍身,看似稳操胜券,但谁也不知除了这天狼军,北域还有什么杀招,而这些侠士就是我们的底牌。大战未开,我们不可先自行泄密。”
陈秋筠则与邺逸湍想法相同:“北域就是认为一旦开战,他们绝无失败可能,所以才按兵不动,养精蓄锐,只待天气晴好再与我们一决生死。我们于此时袭击,会有奇效。”
“她与暮云霜的关系如此密切,我让她身陷危险,他怎么能放心?”殷其雷看似严厉地瞪了邺逸湍一眼,“我不做动摇军心之事。”
“这事最终还得看他们自己的意见,”白初晴插话道,“把他们叫上来问问不就是了。”
殷其雷对侍卫使个眼色,侍卫会意地跑去通知。他对着邺逸湍问:“说说吧,怎么如此心急。”
“他们不是池中之物,留在军中会屈才,更是危险,”邺逸湍认真说着,“我与她的灵谈过,她的武力也许可以一当百,但绝不适合做一个士兵或者将领。因为她既不会轻易服从,也狠不下心看属下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