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霏在热水中泡了许久,骨头中残存的冰冷感觉终于溶解了。他一边穿衣,一边无奈究竟要修行到什么境界才能克服龙族这天生的弱点。蛊虫突然对他说,风茗来了。他连忙把衣服头发整理妥帖,出去见她。
风茗看他脸色红润,再健康不过,就知道他只是找借口避开那些热闹。
“你不去庆功宴?”
“我不想去。”
风茗打开她顺来的酒坛,把酒倒进茶杯里。玄霏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个空瓷杯试探。风茗没看他,只把酒坛往旁边推了推。
玄霏给自己斟满,风茗已摘下面具,把一杯酒饮尽。玄霏跟着饮下一杯,酒坛又被她拿去。
“你喜欢喝酒?”
风茗摇头,仿佛这只是出于无聊。玄霏的目光从她完好无暇的面颊上掠过,没敢停留太久。
“你不用在我面前遮挡,”他斟酌着措辞说,“你要是想,我可以”
“我不想。”
风茗瞪他一眼,打断他的怜悯。这点浅淡的不悦远不足以使玄霏被她的目光威慑,只让她看起来更有种冷峻傲气的美丽,就如她在战斗时挥洒的剑光。
“迟远亭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情报?”
“没有,”风茗在这时才想起来,“本来应该在今晚说的。”
“庆功宴人多口杂,该是在那之后,”玄霏看她不停灌酒,一时没忍住劝了句,“你别喝醉了。”
风茗放下酒杯,目光凶狠地瞪着他:“你管我?!”
玄霏撇过头,尴尬地辩解:“我没有,我怎么敢管你。”
风茗瞪他一眼,懒得再搭理。这酒还不如曲洪山的烈,怎么灌得醉她。玄霏打量她表情,暗暗惊叹,这服软的恭维之辞对她竟然还真有用。他也发现,她对自己的敌意不知从何时起少了很多,这无一不是可喜的进展。
“你不问问我生什么病了?”
玄霏相信,那些女孩子一定把这事和她说过了。
“你哪里生病了?!”风茗嫌弃地看着他,“她们都没生病,你还是有修为的!”
“你不信,还来看望我。”
“谁是来看望你?”
“那你是来找我喝酒?”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脸!”风茗皱眉瞪着他,烦躁地驳斥,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已被他的话套了进去,“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和你一起喝酒说话,我很开心,”玄霏满意地看见她愣住,笑着伸手与她碰碰杯,“谢谢你今晚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