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看了看时央，又看了看程北，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直到时央突然艰难地牵了一下唇角，对着程北说：“你还是戴眼镜比较好看，和你小时候一样。”
她的嗓音此时听起来，一点也不优美。
破风鼓似的沙沙作响，不嚣张，也不娇俏。
和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可就是这样和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的她，总算对他说出了这句：“和你小时候一样。”
程北僵硬得手都开始发抖。
连带着时景和时照夫妇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时央。
时贺和郑靖安夫妇，还有宁青争和钱培，以及方元全都一脸懵逼地看向他们。
怎么回事啊？
怎么时央和程北说一句话，你们几个也跟着傻了？
郑玉华强忍着没有当着三位老人的面就去问时央，等到他们都和时央说过话，被时照送出病房了，她这才坐到时央的床边。
可一看到时央这个样子，郑玉华就控制不住地想起这两天反复在看的，时央从岩壁上掉下来的视频。
想起她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被推进手术室。
想起她十岁那年被时央找回来时，几乎没了呼吸的样子。
心痛到无法呼吸。
时央没开口，挂着吊瓶的手动了动手指，拍拍郑玉华的手背。
“啪——”
一滴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砸在了床面上，很快就渗透了进去。
“好孩子，好孩子。”郑玉华不敢抱她，只能摸摸她的脸。
时央身上插了好多管子和心电磁，要抬床起来是有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