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我如何相信你们?”那人盯着夫人的眼中带着猜疑。
红绿趁机说道:“这位尊贵的夫人便是当今苗疆‘天’的夫人——蛊女英,这下你相信我们了吗?”
那人眯着眼睛,似在回忆,“蛊女英?嗯,貌似确实有这个人,不过,时间实在太久,老身记不清了,老身只知道‘天’的夫人叫蛊娥皇……”说到这里,那人忽然抬眼看夫人,嘴中喃喃自语,道:“像,真像……”不由得问道:“蛊娥皇是你的什么人?”
夫人轻声道:“蛊娥皇是我的姐姐……”
那人闻言点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你的姐姐呢?”那人的眼中忽然爆发出一团温和的光。
“姐姐她……已经过世了……”夫人悲恸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人眼中的光立刻又黯淡下去。
“我与你的姐姐原是挚交,我视她为知己姐妹,无话不谈,只是没有想到,唉……”那人说着说着,眸中竟洒出两行泪来。
“造化弄人啊,像她那样美丽善良的人竟然会红颜早逝,而像我这样的人竟然还踽踽苟活,真是讽刺……”那人不无叹息道。
夫人没有说话,她并不了解姐姐生前都与哪些人结交,所以她不便为姐姐“认亲”,更何况,这样危险且喜怒无常的一个人坐在自己的面前,便是她说与自己亲近,自己也要常怀戒心,况且这也许只是她想借机套近乎的手段而已。因此,夫人对她所说的话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心在意。不过于夫人而言,这反倒是一个可以善加利用的机会。
当下,夫人冲着那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既是姐姐的好友,那便也是我的长辈,我与姐姐感情甚笃,前辈理应受我一拜……”
那人还沉浸在悲痛之中,似乎没有听清夫人所说的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既如此,还望前辈不吝将登上秦王岭的道路告知我等,待我踏上秦王殿,定会替前辈与苗青当面对质,还前辈一个公道……”夫人趁机提出自己的请求。
那人闻言,先是将头低下,默默沉思良久,而后缓缓抬头,眼中再没有了初时的戒备,她轻叹一声,道:“那好吧……”
说罢,她便向夫人讲述起来,声音艰涩如土石,可听在众人的耳中却宛若仙乐。
“此地名叫‘仙王洞’,自古秦王岭入山只有一条路,先经‘尸山’,再经‘仙王洞’,其余皆是死路,因此大部分人都是死于入岭处,你们能够走到这里,运气还算不错……”那人的语气中竟带着赞许。
颖儿不禁想到梦婆,这一路行来,多亏梦婆带路,方能处处化险为夷,由此可见,梦婆绝非常人。
“不过,出了‘仙王洞’再向前走,就不是光靠运气便能走过的了……”那人阴冷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闻者不禁战栗。
“‘仙王洞’前面是绿水潭,里面住着一个老毒物,名字叫作周自通,这个老家伙用毒的手法天下冠绝,无人能出其右,当年我把他请过来也是颇废了一番功夫,而且此人性情阴晴不定,高兴的时候会请你喝酒吃肉,不高兴的时候直接下毒也不是什么怪事。若是能过了绿水潭,再向前走便有一个三岔路,向左走是桑橛林,向右走是木怀谷,桑橛林中住着一个老家伙,名字叫作东方日,木怀谷中住着一个老太婆,名字叫作西门月,要是说起这两个老混蛋,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他俩个年轻时便结伴闯荡武林,无恶不作,臭名昭着,年岁大了有仇家找上门,他们打不过,便跑到我秦王岭,求我收留他们,我看在他们也算于我秦王岭有用,便留下了他们,没想到,东方日老不正经,竟勾搭我身边的一个女婢,两人成奸,正巧被西门月撞见,自此,两人生隙,东方日本来靠着一手‘烈阳手’独步武林,西门月为泄愤,就故意去练了‘寒绝掌’,这‘寒绝掌’是‘烈阳手’的克星,自此,东方白也恨上了西门月,两人平日里不相往来,只约定每年十月初七决战于洛水畔。若是不走这两处,笔直向前走,便来到了洛水畔,守护洛水畔的人名叫东方情,是东方日与西门月的女儿,此女天资超绝,心性冷傲,除了每年十月初七,东方日与西门月来到洛水畔决战,其余时间,洛水畔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便是一只鸟都不许在洛水畔上飞。洛水畔向西是毒沼,向东是迷林,这两处都是有去无回的地方,过了洛水畔,便又有一个岔路,向左是枯木寺,向右是天音塔,镇守天音塔的人名叫江依言,她的音波功属实厉害,教人防不胜防,而枯木寺的缘无大师为人忠厚,心性宽慈,所以我建议你们走枯木寺,过了枯木寺,便来到了花王阁,花王阁阁主神秘莫测,便是我都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过了花王阁,前面便是秦王殿了……”那人一气说完,许是很久都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她不禁微微带喘。
夫人蹙眉低语道:“如此看来,若想登上秦王殿,见到苗青,当真是阻碍重重,便是没有这些绝世高手拦路,若是一不小心误入毒沼迷林之中,焉有命在?”
想到这里,夫人不由得再冲那人深深鞠躬,道:“多谢前辈直言相告,请前辈放心,待我见到苗青,定要与她当面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