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也看到了玉衡的犹豫。
很奇怪。
明明是他们早已经定好了的计划不是吗？只待他能够掌控识海,便开始行动。
为什么又犹豫了？
难道之前他们的沟通出了什么岔子？
玉衡抬起头,看向东方不败，道：“难得,我们三个达成了一致。它,也希望我试试控制你的身体。”
它，系统。他们这一波费尽心思要做掉的目标。
东方不败皱起了眉。他已经知道系统不能伤害玉衡，但他呢？
他允许玉衡暂借自己的身体完成计划，是因为确定,除非他自愿单凭玉衡自己，在争夺身体控制权这件事上绝对赢不了他。
——这些日子里,他跟玉衡已经研究过二人的意识、他的身体、这个意识空间的关系。
得出的结论是,意识空间是玉衡的主场不假，但玉衡的所谓强大的神魂强度在争夺身体时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要他一动念,就可以立刻将身体的控制权抢回来。
这也是之前他在昏迷之中醒来后立刻与玉衡纠缠在了一起的原因。身体本能地要接受他的控制，这种联系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玉衡都不能改变。
但是系统呢？
东方不败拿不准系统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唯一已知的是，系统对意识的了解，比他和玉衡都深刻得多。
况且，这些日子系统应该也已经意识到他们要对付它了吧？
既然这样，他还发布这样的任务,还“达成一致”……必然也有自己的谋划和取胜之道吧？
更何况。更何况东方不败还不能完全信任玉衡。
系统、玉衡、与他自己,三者之中,到底谁是鹬蚌,谁能做那个渔翁？
东方不败咬牙。
罢了。
无论如何,这场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生死有命。
左右他是不想再跟这两个东西呆在一起了。他烦死了这种被操控被算计还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况且，他也不一定就是输家。
下定了决心，东方不败哼笑了一声，说道：“那正好，皆大欢喜。我们这就开始吧。”
——计划照常。
玉衡听懂了他的意思，愈发满腹犹豫和歉意。
这个计划之中，东方不败所受的风险，实在是太大。
玉衡着实担心东方不败的意识会被系统抹除，也担心东方不败受到什么不可逆的伤害。
他甚至开始后悔将东方不败牵扯进来。明明此事跟东方不败一点关系都没有，明明只是他想要摆脱系统的控制。
但是……
事已至此。
玉衡说服不了自己放弃计划，尤其是连东方不败都已经决定继续。
真是，太自私了。
深吸了一口气，玉衡解散了自己的身体。
具象被解除，意识恢复成抽象的状态，如线条，如细丝，飘散着充斥在整个意识空间，于是对这个空间的感知也随即变化，不需要眼看耳闻，便可以轻松地知道这里的一切。
在玉衡最初生活的世界，有一个词可以用来形容这种感知。
上帝视角。
东方不败的身影也已经消失。
玉衡轻轻道：“开始。”
【任务进度上传中。】
【上传完成。】
【请求启动取代程序。】
【请求通过。】
【取代程序启动中……】
对话框中的内容连续变化，玉衡心中发寒。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系统是要让他取代东方不败？
那么之前系统对待进度增长的态度莫名宽松也有了解释——恐怕任务进度达到25%时，系统才能够获得让他取代东方不败的这个权限。
而只要这个程序一开始……
【启动完成。】
【取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