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掌柜,说一说吧,我想你在东京那么大的生意,应该不至于因为上次的要债记恨到现在,还做出如此险恶的举动吧。”
方青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他要从吕柔脂的嘴里撬出些东西来。
“方朝奉,我为何要告诉你呢?”吕柔脂眨了眨眼,竹窗外照来的光线印着她的脸,很平静。
“因为说不定我们能给出更好的报酬,你帮郝旭,无非是郝旭给你许诺了好处,但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们的报价,如果我们的报价比郝旭还要高,吕掌柜没有道理不与我们合作。”
方青的丹凤眼睁大了几分,盯着吕柔脂的脸。
“呵呵呵。”
吕柔脂笑了。
没有做作的捂嘴,而是露齿而笑,两排雪白的牙齿,粉红的唇舌。
“方朝奉真是爱讲笑话,做不到的事有什么好问的?”吕柔脂的媚眼勾着方青。
在她看来。
方青说的话并没有错。
如果当初方青这边有实力的话,她肯定是要衡量一下的。
可问题方青跟郝旭根本没得比起。
郝旭才是家财万贯,即将登顶东京关扑行业魁首之人。
若非是收拾郭清秋的时候出了差错,落了口实如今被其余掌柜联合抵制,说不定郝旭早就拿下杀猪巷那块地,成为东京实力最盛的关扑掌柜了。
至于方青?
啥都不是。
吕柔脂的眼神,方青都看在眼里,如今的他,当然没有让人信服的能力。
可是。
他不仅仅是他。
“徽宗,早年身边曾有一名叫做春兰的侍女,花容月貌,为太后所赐。不过徽宗身为亲王,不会局限一女,因为常常微服私访游幸青楼歌馆。”
方青坐在蒲团上娓娓道来。
让吕柔脂眨了眨眼睛,并不是很在意。
这种传闻她坐在茶肆中一下午能听一箩筐,当然都是悄咪咪说的。
“李师师,本姓王,工匠之女,四岁丧父,遂如娼籍李家,后为名妓,冠绝东京。”方青继续道来。
吕柔脂则是张开小嘴打了打哈欠。
知晓一个名妓的私事又算得了什么,只能说方青这家伙有点八卦。
“徽宗常与李师师寻欢,为此设立行幸局,安排其出行事宜,行幸局的官员还帮着圆谎,如若当日不上朝,就借口说徽宗昨夜宫中宴饮,整日未归,则传旨为染病。”
方青的语气还是很慢。
但这一次,吕柔脂却瞪大了媚眼,小嘴长得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此事,乃是绝对的秘闻。
徽宗爱去春楼之事,多数朝臣是知晓的,但是绝对没有朝臣敢去多言,对此事避之不及。
皇帝那么喜欢。
你还跟他对着干,揭穿皇帝。
你不是找死么?
因此哪怕是多数朝臣,对于这行幸局的具体情况,都不太清楚。
更别说像方青这种连相应对策都说出来,绝对不是在茶肆喝喝茶就能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