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睡的不算安稳的苏芩先是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冷,那种感觉像是要将自己的四肢蜷缩起来,也克制不住牙齿上下打颤的冷。
好在睡到后来,旁边一阵热源靠近她,将她的四肢捆绑起来,紧紧地箍牢。
寒意这才稍稍的褪下一点。
只是当她刚想要挣扎,便听见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叫“别动”。
迷迷糊糊中,苏芩想着,就让她再贪恋这最后一次的温暖吧,哪怕是一次也好。
等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便看见枕边睡的正熟的夏池。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那截断眉和眼下的泪痣难得和他人一般安稳的躺在她的身边。
如果向神祷告真的有用的话,苏芩希望时间就此停住,没有那些八卦消息,没有那些花边新闻,更没有韩晨曦这三个字横亘在他们之间。
他的这张脸呐,生来就是要祸害女孩子的。
但愿下一个被他喜欢上的女孩儿,可以少一点伤心吧。
可惜......
“啊,睡醒了啊,”夏池睡眼惺忪的半睁开眼,他长手长脚的捆住身边的人,接着下意识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又瞄了眼闹钟,“嗯......时间还来得及......”
他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夏池,放开我。”苏芩想要扯开桎梏她的双臂,可惜不管她怎么费力,身后的人依旧纹丝不动。
“不放,趁着吴译没来之前,我还有点时间来一次。”明明上一秒还是睡眼惺忪的状态,下一秒他的手掌就生龙活虎钻入被子中不安分起来。
“放手,我不想做,”苏芩冷冷的拒绝道。
“恩?不想做?哪次你想过了?”夏池不以为意,以为这不过是苏芩欲拒还迎的手段罢了,毕竟之前她也是这样半推半就的。
可是这一次,还真不是。
“夏池,我们分手吧。”
没有一点预兆的,苏芩说出了口,经过一整夜的辗转反侧,她终于将“分手”这两个字提上了桌。
她心中那把悬而未决的剑,也最终落了下来,斩在他们拖拉了十年的感情上。
听到“分手”这两个字后,那被子里不安分的手果然顿了顿。
可是下一秒,夏池仿佛当听了个过耳的笑话,“芩芩,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
苏芩面容严肃,虽然高烧让她的气色看起来比往日要苍白许多,但是一觉醒来脑子倒比曾经清楚不少。
这么想想,这场病倒也不算是来的冤枉。
“夏池,我们先起来好么?”苏芩捏住自己的睡衣带子,制止住他的手,“躺着不方便说话。”
“躺着不方便说话?”
经历了昨天那么一个荒诞晚上的夏池,终于将之前的种种联系起来了,他咬牙切齿的对苏芩说道:“到底是不方便说话还是不方便给我艹?”
先是关机失联,再是昨天深夜送她回家的玛莎拉蒂,还陪她去看病,呵,这世界上哪里来那么多的好心人,还是一个在片场认识,能陪看病陪挂水的好心人?
当他夏池是傻子吗?
听见他这般侮辱性的话,苏芩强忍着自己大病初愈后的虚弱和内心翻滚的怒火,“夏池,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不好好说话么?”夏池的动作一顿,接着,他伸手捏住苏芩的下颚,逼迫她看向自己,“那个三更半夜送你回家的男人就能跟你好好说话了?苏芩,所以这就是你不让我碰的原因?”
在他看来,苏芩一而再再而三不让碰的原因肯定和昨天晚上那辆豪车有着拖不清的关系。
和他提出分手,也是为了和那个开玛莎拉蒂的小开远走高飞。
要分手?她做梦。
苏芩只觉得浑身无力,不管她用尽多少的力气和面前的人解释,他都不会听的进去。
“夏池,我们分手,和昨天送我回来的人,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夏池冷笑道,“你当我是傻的么?”全城上下开得起玛莎拉蒂的,能有几个。
“夜不归宿,还不让我碰,怎么,以为傍上一个开豪车的小开就可以把旧情人甩了是吗?”说到这里,他浑身充满了倒刺,话一出口便伤人心。
“他是开玛莎拉蒂又不是送你玛莎拉蒂,苏芩,见着有钱人就这么赶巴巴的把自己往前送吗?”他口不择言道。
夏池自认为自己对苏芩不差,但凡她要的,他哪次不会出手满足她。
不过是辆玛莎拉蒂,她苏芩是觉得他夏池难道送不起吗?他还没对她寒酸到这种地步。
苏芩闭上眼,她深吸口气,再呼出,“随便你怎么想。”
他根本不懂她分手的真正缘由。
“随便我怎么想?苏芩,既然你都随便我怎么想了,那我就告诉你我怎么想的。”他的眼中满是戾气,连带着捏住她下颚的手,也不再分轻重。
这些时日两人累积起来的不愉快和负面情绪,总需要一个宣泄口。
玛莎拉蒂,则是最好的借口。
“你觉得你找到了下家就可以摆脱我了么?我告诉你,苏芩,你做梦,”边说着,他便翻身欺压在她的身.上,一只手用力捆住她挣扎的手将之背在身后,逼迫她抬头看他,“苏芩,既然是你先招惹上我的,那么你这辈子都别想逃。”
苏芩被他压在身/下,丝毫动弹不得,“夏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她不傻,知道自己再多的挣扎是于事无补的。
“想怎么样?苏芩?你问我想怎样?”
苏芩睁开眼,冷冷的迎上他阴翳的眸子,语气悲凉,“夏池,你是准备就此强.暴我,还是把人找到之后拖出去狠狠教训一顿?”
被她这么一说,夏池捆疼她的手,倒真松了松。
可是就在苏芩以为自己说的话这人听进去的下一刻,夏池俯着身靠近,他那张俊颜贴着她的侧脸,粗重的喘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白麝香的味道清晰可闻。
他先是试着态度软了软,用他平日里惯用的手段对苏芩芩撒娇道:“芩芩,我们不说分手的话了,我就当你没提过这岔事了,好不好。”
说完,他还用鼻尖去蹭蹭她的侧脸,接着唇瓣顺着她的下颚往下。
这是他以前撒娇时候惯用的伎俩,按照以前,他惹苏芩哪里生气了,就用这一招,用上几次,苏芩再大的火也消了。
可惜这一次不同,苏芩从头至尾,都是无动于衷。
甚至是冷着眼看他做戏。
她告诉夏池:“这一招不是每次都管用的。”
曾经她吃他的这一套,是因为她爱着他,所以她心甘情愿的去低头去忍让。
可是现在,当她决定对这段感情放开手的时候,他这些拙劣的伎俩,便再也不能对她奏效了啊。
见哄了她半天,苏芩依旧无动于忠,夏池那按捺下去的脾气又跟着涨了上来。昨天的旧帐两人还没有清算干净,现在她又提出了分手。
这一刺激,便彻底让夏池露出了本性。
“苏芩,你别做梦了,”他恶狠狠的盯着她看,眼圈发红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我说不分手,死都不可以。”
他这些年的脾气被磨下去不少,至少在陌生人面前,他还能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
但是在苏芩面前,他却懒得伪装自己卑劣的恶性,毕竟是从最一开始,他不就是这样的么。
吊儿郎当,却又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狼。
可是苏芩却再不想要迁就他。
她偏过头闭上眼,满脸的疲倦,“夏池,我们之间结束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我说了不准!”显然,苏芩这话无异于是在挑衅他,他轻挑她的下颚,逼迫她直视他的眼眸,“所以苏芩,就是因为有了外面的那个野男人,所以决定和我分手不让我艹的吗?”
苏芩闭上眼,不愿和他再多说什么,“随便你怎么想。”
这手她是分定了。
夏池彻底被她这个态度激怒了,他直接撕开苏芩的睡裙,露出平坦的小.复,那雪白的皮.肤彻底将他脑海中的理智燃烧怠尽,他丝毫不顾苏芩的尖叫和扭打,直接撩开她的地库,如了进.去。
疼,钻心的疼,如同噬骨之蛆钻进她的神经中,“夏池,不要……”那喊声中带着凄厉的哭腔,可附在她身.上的人,根本无动于衷。
怒火已经彻底的将他淹没,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她离去。
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的焦虑、心慌还有不安,在这一刻都爆发出来,仿佛只要他拥住她的躯体,就如同拥有了她整个人。
哪怕下一秒钟,迎来的是毁灭。
“芩芩......”他低声下气的哀求她,“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她是他最后的救赎。
那温热的感觉包裹住他,起初苏芩还在死命的挣扎和捶打,但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犹如一座巍峨的冷山,纹丝不动。
等到她累了,他便俯下身掐着她的要眼去撕咬着她的唇瓣,要是她最脆弱的地方,他以为自己这么做,就可以试图唤醒她冰冷的深.体,可惜深.下的人除了哭,毫无反应。
犹如一条濒死的鱼。
直到舌尖上舔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他才后知后觉:他弄痛了她。
“苏芩,苏芩,”夏池终于停下了动作,他看见她苍白的脸上泪痕斑斑,他这才后知后觉的生出了恐慌。
而苏芩则面目苍白,她紧闭着眼,仿佛一具死尸,一动不动。
夏池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苏芩,我们不分手。”他的人生已经再也经历不起一场失去了。
两人的躯体都是冷的,在阳光明媚的房间里,竟生不出半点儿暖意。
“......结束了吗,”过了良久,她悠悠的睁开布满血丝的眼。
像是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她开口说,“夏池,我们彻底完了。”
像是一声丧钟,她说出口的这句话,彻底将两人十年的感情,钉死在了十字架上。
二更。
“你下场拍?”
听见苏芩的话后,沈沐泽眉头挑的老高,“你脑袋没昏吧?”说完还要伸手去摸苏芩的额头,看发烧了没有。
苏芩轻咬下唇,这的确是下下策的办法。“那你手上还有其他的模特人选能用么,”苏芩反问沈沐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