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江裕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但是她抬头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他的眼底滑过一丝的失落。
金妍懵了,他怎么了。
夜晚的落日山谷别有一番孤凉,大概是常年没有人气吧。
难得他们一行十几人在这儿,几个帐篷紧紧挨着,看着还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金妍出来后,立马就看见了远处围着篝火的几人,她慢慢的走过去。
顾念晟的手艺真的是一绝,这会儿就烤好了不少了。
十斤的肉,大概三斤都入了小麒麟的肚子里了。
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物种,见着烤肉好了,身影一晃就到它嘴里了。
这小家伙长得这么萌,顾念晟就算生气也不能拿它怎么样,“金妍,你快来尝尝,味道儿不错的。”
金妍咧嘴笑了笑,开玩笑,七阶的白垩电鳗能不好吃?
她左右看了看,似乎没看见亓官江裕,真是奇怪他明明出来的了啊?
林靳垣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难得好心的暗示道,“你这丫头真是好福气,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别人这么好。”
第一次,不可能吧。
金妍心里冒着嘀咕,坐下来了才似有似无的跟他聊到,“不可能吧,你们关系不是也很好。”
开始的时候确实对他有些误会,看他长得好看也没小瞧了他,总觉得这个人下一秒会吃人似的。
但是相处久了,发现这个人也没有皇子的架子嘛,还是蛮平易近人的。
传闻还真不能信。
顾念晟摇了摇头,赶紧否认道,“你哪来的错觉啊,我们这不是关系好,只是日久见真情。”
林靳垣一只手把弄着篝火,记忆一下子回到很久以前,“皇室那种勾心斗角的恶心事儿太多了,他就是从那里长大的,所以对人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
小时候的亓官江裕也是个正常的小孩,会哭会笑会撒娇,但是皇子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不平凡。
在他七岁那年,宫里发生了剧变,小小的亓官江裕被人拐到了偏远的北疆地带。
那里常年积满千年寒雪,又是与漠北的交界地,乱的不行。
显然当时的亓官江裕是得罪了什么人,挡住某人的路了。
但是最让人费解的,皇上居然对此只字不提,而且一点儿消息都没流露出来。
他一个小小的孩子,那么寒冷危险的地方哪能承受住,可怜那时候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不见了。
亓官江裕这一走就是整整四年,找回来的时候,他就像是个野人一样,性子也变了。
至今他也不肯说出那个将他拐到北疆的贼人,没人敢相信这四年在一个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
谈到这个话题,他们两个好像都挺沉默的。
一向粗心大意的顾念晟也失了神,“还记得我被送到老大身边的时候,也才十一二岁,这一待就是八年了。”
父亲说,裕王殿下是个受了苦的人,让他千万要跟着保护他,用上生命保护。
从陌生人到得到他的信任,整整花费了八年,别人哪懂。
那些见着人家有权有势就想巴结的,在他们眼里真的不值什么,
金妍第一次听他们说这些,心里突然有些心疼起那个男人来。
在外流浪四年,他还是一个皇子,这要是不听他们说,这辈子她都不敢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