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提是想见。
说是亲母女,每次提到林涵音,程充和惆怅大于开心。
她的家事,钱今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没见到面的时候,程充和总是说,我女儿小时候,我女儿那时候,我女儿如何如何。钱今总觉得在程充和的记忆里,她女儿就是个天使,仙女,精灵,特别乖巧懂事。
谁知闻名不如见面。
当初知道林涵音预订客栈,程充和兴奋地几天几夜没有睡好。在大理见到从前邻居的时候,程充和就有预感,很快会见到女儿。一天一天地都在讲:女儿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怪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愿意认她。
钱今觉得吧,当时那种情况是个人都得跑,除非跑不掉,否则不是跟那个坏男人死在一起嘛。而且像程充和这样的亲妈,前世积德才能遇到,要是钱今是林涵音,她屁颠屁颠地就叫妈。
总有人想得不一样。
一向胆大的程充和,头一回做了逃兵,人来了也不出去,就偷偷躲起来看,看完了又哭又笑。
这就是她的女儿。
女儿也不咋地呀。
打一见面,钱今就不喜欢林涵音。林涵音有种特别令人讨厌的优越感,对着那个喜欢胡说八道的顾小姐也是一副吃她多还她少的样子,好像随时随地要人准备好要接受她的指责或是指导。面对亲妈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谁吃得消。
看,顾小姐那么神兜兜的人也吃不消了吧。
提到女儿,程充和烦恼,钱今不再提,和她确认好下周二和对面开会的时间、地点,说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难免又说回顾之桥身上。
钱今对顾之桥的意见很大,连带程充和一起。“程姐,你对顾小姐太好了吧。”
“什么?你不喜欢可颂,草莓你也有啊。”
她是这个意思嘛。“程姐,我指的是回来的路上,她羊癫疯发作抱着你不放你也让她去。”
“她是睡着了。”
“总之,你对她比对我好。”
想到顾之桥说钱今吃醋,程充和失笑。“哪有的事。”
“假如在车上抱住你,死死不松手的是我。”
程充和皱眉。
“你看你看,程姐,你偏心。”
程充和无奈地说:“我什么都没有讲。”
下意识的反应,胜过千言万语。
“你的表情出卖了一切。”
“什么表情?”
“嫌弃,深深的嫌弃。”
“哪有。”
钱今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她的脸。
“任何人想到自己被别人死死抱住都会情不自禁觉得不舒服呀。”程充和不觉得顾之桥会是个例外,“昨天没有吗?不可能吧。”
钱今一万个不满,启发她的领导好好回忆。
“你想想昨天,车轮压过减速带,车身晃荡一下,顾小姐一个章鱼诈尸……”
“噗。”程充和立刻笑了出来。
“你看你看。”钱今快要吐血了,她都没有讲完。“程姐,顾小姐跟章鱼一样扒住你。”
“是你说得好笑。钱今,看不出来,你还蛮有喜剧天赋的。改天给你办个专场,就在博物馆门口,讲脱口秀。”
钱今哼哼。“不如顾小姐万一。”
程充和摇头,想一想又笑。
等她喝完咖啡,钱今不死心,又有话要问。
“程姐,当你把顾小姐和章鱼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你想到的是哪种章鱼啊?”
还能是哪种。
当然是毛绒绒,软绵绵的章鱼玩偶。
表情故作邪恶,张牙舞爪。
“钱今,家里摆个章鱼玩偶也不错哦?”
作者有话要说: 顾之桥:阿嚏,谁在想我?
路轻舟:你前妻。
顾之桥:阿嚏,谁在骂我?
路轻舟:还是你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