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这手镯虽然是方君容的,但这种神器当然不能和一般的首饰相提并论,拥有挑选主人的权利。被提醒的她,才是那手镯想要寻找的真正主人。因此对于谋划手镯,她半点都不心虚。毕竟那东西在方君容手里就只是普通的首饰,可以说是大大浪费了。若是以后真能利用手镯拿到一些好处,大不了她到时候再好好孝顺方君容。
因此她在李时泽面前编了个谎言,扯出一个莫须有的未婚夫,让李时泽心甘情愿帮她拿。原本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东西,江雅歌偏偏没想到,手镯居然丢了。
这个打击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满是不可置信,含着泪的眼睛像是被一湾泉水,“真的没有吗?”
李时泽见她那表情,也不太好受,他点点头,“没关系,我再想法子看能不能找到类似的手镯。”他眉头皱了起来,实在不行,就在对方找上门的时候,威胁对方一通。想来雅歌那所谓的未婚夫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不敢得罪李家。
江雅歌完全笑不出来,就算别的手镯长得一样,那也不是方君容的手镯啊。
她垂下头,“毕竟是我没好好保管那手镯,是我的错。”
她像是一朵被雨水浇打的花朵,看起来可怜柔弱无助。
李时泽更心疼她了,又给钟宜记了一笔。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钟宜故意弄丢的。他望着江雅歌的眼神越发怜惜。江雅歌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然后像是像是碰触到什么滚烫的东西,忙不迭转移开视线。
在这一日日的互动中,尽管两人都不曾捅破那一层玻璃纸,却能隐隐察觉到他们之间流转的淡淡情愫。
……
因为失去了手镯的线索,即使有李时泽在旁边不时地安慰,甚至带她出门,给她买东西,但江雅歌的心情依旧没有好转,整个人周身萦绕着一股忧郁的气质。
李忘津一直恨不得江雅歌是他女儿,看在眼中,自然分外心疼,以为江雅歌是因为父母忌日越发接近所以才如此感伤。他索性带着江雅歌去见温思弦了。
江雅歌以前鲜少同这位姨母见面,但温思弦长相和她妈温思尔一样,见到她就仿佛见到了去世的母亲,江雅歌忍不住就掉眼泪了。
掉了一场泪,又说了一些话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已经拉近了。江雅歌看看自己的姨母温思弦,又看看一脸温柔的李忘津,若有所思。
温思弦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外甥女的袖子,和颜悦色道:“之前姐姐一直反对我和你前姨夫结婚,我们姐妹两闹得有些不愉快,所以一直没有联系。”
“要不是望津和我说,我都不知道姐姐去世了的消息,我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伤感和后悔。
李忘津早就知道温思弦以前非要和那渣男结婚的原因,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找了个理由先走,留下她们两人聊天交流感情。
江雅歌眼神也暗淡了下来,“妈妈去世之前也一直惦记着你。”两人一起怀念不幸去世的温思尔,江雅歌过了一会儿才悄声问道:“姨妈你是不是喜欢干爹啊。”
温思弦脸一红,“别胡说。他已经有老婆了。”
江雅歌低声说道:“干爹和干妈关系不太好,两人在家的时候常常有争执,尤其是我来了以后。干妈她似乎不太喜欢我。”
江雅歌也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方君容对钟宜更好一些。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从干爹对待她的态度和偶尔流露出的只言片语,她也能猜到一二。要是妈妈年轻时选的是干爹就好了,那她就是干爹名正言顺的女儿,而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寄人篱下,小心翼翼地讨好其他人。像干爹这么好的人,偏偏娶了干妈,真的太可惜了。
她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姨母——姨母的相貌和她妈如出一辙,尤其是笑起来时仿佛同一个人一样。
温思弦说道:“他就算和方君容关系不太好,两人的婚姻也是受法律保护的。我也不好常常和他出来,万一被人看到误会就不好了。”
上次被李忘津的朋友看到以后,李忘津就很少带她出来了,直到今天为了见江雅歌才一起。
江雅歌脱口而出,“那姨母可以常常出来和我见面啊,有我在,其他人也不会误会的。”
即使干妈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她见自己的姨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温思弦怔了一下,亲热地将外甥女的发丝别到耳后,“我没有女儿,现在有了你,也和自己亲生女儿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