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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三,正是峨山派与涵渊门约定斗法之日。
宿星谷内,于一月之中连起了数十座高阁广厦,处处皆是楼台水榭,山亭曲桥。百余名捧壶端盏的仆婢侍女,身着彩衣秀服,往来穿梭于流水虹廊之间,楼中笙歌曼舞,丝竹声声。
谷中一方数亩大的池塘上,半铺荷叶,一朵由青烟凝聚莲花之上,正有一名青衣少女,藕臂雪肤,唇点胭脂,白玉般的足趾轻点荷尖,在那里翩翩起舞,纤姿丽态,碧波清影,称得上是美妙绝伦。
然而坐于楼阁之中的各派宗主却此刻却无心赏曲观舞,正自聚于一处谈论斗法一事。
有人出声道:“诸位以为,今日之战,谁人能胜?”
一名世家族老捻须道:“那位张真人乃是外来之人,根基浅薄,又如何能在神屋山中立足?老朽却是看好雍真人。”
又有人道:“那却不好说,涵渊一门也在我神屋山中立派三百载了,昔年沈真人在时,也曾执掌仙城,这位前辈能做到,诸位又怎知这位张真人不能?”
先前那族老忽然发笑,道:“道兄说笑了,若果真是如沈真人一般的人物,雍真人一见之下,怕早就把仙城拱手让出了,还用得再行斗法么?”
胥易门掌门孙童站起来,张开双手,道:“诸位,诸位,听在下一言,任长老说得极是,雍真人道行高深,法力无边。行事常常谋而后动,若是无有胜算,又怎会如此大张旗鼓,是在在下以为,此次斗法,雍真人已然胜券在握。”
孙童是情绪激昂,可一语说完,等了一会儿,却发现无人应和。于是干笑了几声,讪讪坐下,心下暗骂道:“枉我费尽心思招呼你等,却连这点脸面也不给,当真可恨!”
胥易门不过是个十余人的小派。孙童又是山中樵夫出身,无人瞧得起他,是以说得话根无有什么分量,更何况此语有拍马之嫌,上去接言是自贬身份,是以都不去理睬。
众人正说之间,忽闻天中有仙乐奏起。抬头看去,见有一团祥云飘空,承托一驾鸾凤大舟,四名化丹修士齐着杏黄色道袍。脚踏烟煞,在前开道,大舟之后,乃是三十余名服色整雅的玄光修士。
峨山派大长老雍复坐于楼阁之道:“此物名为‘冰盘石胎’,是我神屋山中独有,是由软玉芯笋与神鸟唾液相凝,又在寒冰之下掩埋数千载而成,那其中怪虫乃是一对千年蝎蛛,这第二场斗法便落在此物身上,你与道友各以法力炼化冰盘,而不能伤那了蝎蛛分毫,谁先放了这毒虫出来,并将之降伏,此一局便算谁胜。”
底下各派掌门皆是脸上变色,千年蝎蛛凶性十足,全盛之时可是能与元婴三重修士相斗的毒虫,虽是在冰中被封了不知多少年月,必是实力大损,可一旦放了出来,那也不是好相与的,更何况有两只在此,也不知雍复和张衍二人能否压制的住。
张衍听闻蝎蛛之名,却是神色一动,朝着那冰盘看了几眼,他忽然一笑,道:“雍道友,若你能将这两只冰盘石胎送与贫道,此场比斗,便算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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