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与那石像畅谈一夜,却是得了不少收获。过,西洲故地之所以变得如此模样,那是当年有人妄动地根,引发地陆变动,灾劫横起,进而灵机崩散,终是逼得诸修不得已下东渡他洲,再寻道场。
而眼下灵机虽是微弱,却不至于半分无有,与二人所言大有出入。
他心下再一转念,不觉缓缓点首。
所谓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三洲之地当初虽是灵机耗尽,但九洲地根仍存,当是这万余年间休养积蓄,又无外力相扰,是以稍稍回复了几分。
不过也仅此而己,这点灵机,全然无法与东华几洲相较,比之东胜洲也大有不如。
若是外洲修士到得此地,至多只能维系自身法力不衰,至于修行长进,那是休想了。
照眼下这般景象推算,要想回至昔日那等修道福地,许再过个千万载才有可能。
正思索间,忽闻扑棱棱振翅之声,目光一瞥,却是湖泽之上的禽鸟群受了蛟龙威势惊吓,皆是飞腾而起,只是数目一眼望去难以测算,一时遮天蔽日,鸣声不绝,而水中亦是隐见波浪,看得出是不少大鱼慌张逃开。
他心下暗忖,若是在东华洲中,有这等湖泊出现,那必是有无数水中精怪妖物生出,可这处灵机微薄,纵然鸟兽个头长得大些,却还成不了妖物。
这时蛟车缓了下来,其中一头蛟龙回首道:“真人,小的该往何处去?”
张衍目望远方,此来主要目的虽是为观摩古之蚀文,但还有一事,就是要将那太冥祖师所封镇在此的凶物灭杀,吞其精气,好使参神契再上一层。
而西三洲处,每一洲界镇有一头,所幸有掌门告知,具体方位早已是知晓,不必再去四处探询,便道:“只管往西去。”
双蛟一声长吟,抖擞精神,拽动塔阁朝西飞驰、
在无边水泽上行有七八日后,远方现得得一处小洲,张蝉嘀咕道:“莫不是到地头了?”
张衍掐指一算,点首道:“便是此处。”
张蝉往下一指,道:“那处似有人踪。”
张衍转目瞧去,见有数条舟船飘在水上,不觉言道:“看来万余年前那场变动虽大,却并未使得此地凡人尽绝。”
蛟车再往前去百数里,两条蛟龙却皆是不安躁动起来,道:“真人,这处似有古怪。”
张衍也是察觉到了,若洲中之人于近处观去,或许毫无异状,但他站在高处,纵观周遭万里之地,却能瞧见这处小洲竟深深埋入湖泊之中,好似一团涡旋,但本该低流之水却偏偏不曾将其淹没,反还绕洲别走,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排斥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