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权说完自家筹谋之后,却见慧晓眉宇间有一缕忧色,他嘿了一声,道:“徒儿可是怕那玉霄派事后发难?或是骊山派来寻我麻烦?”
慧晓抬头道:“恩师明鉴,徒儿是有此忧,玄阴天宫内忧外患,如今无有恩师支应,在灵门围剿之下,六阴魔虫也只在那些小灵穴中吞吸灵机,要是再惹上强敌……”
司马权哈哈一笑,道:“徒儿你却是多虑了,此事若成,玉霄派绝不会为一个再无用处的骊山弟子兴师动众,至于明画屏出身的骊山派,玉陵祖师早便飞升,沈梓心自家也不过元婴三重,哪有本事来找我司马权的麻烦?”
慧晓想了想,也觉是这个道理,心下微微一松,道:“那徒儿下来该如何做?”
司马权神情一沉,道:“却有一事要你去办,明画屏要总是躲在玉霄派中不肯露面,为师也不好下手,据为师所知,那沈梓心早有召回此女之意,只是顾念同门情谊,怕人说是她这掌门阻挠同门修道,无有气量,故才未动,但你可设法给她找些麻烦,等她自觉应付不了,必会设法将那明画屏唤回相助,而这期间,就是为师出手的好时机了。∈♀,”
慧晓道:“徒儿立刻去办。”
司马权道:“慢来,你方才言,宫中有两人修为进境较快,且心思不定,既如此,也无需强压,稍候让你师妹再往虚天一行,命于韶遣了这二人到我处,我自有安排。”
慧晓道了声是,行了一礼,就倒退着出了洞窟。
北冥洲中,两道遁光在苍茫大地之上飞速遁行。约莫去了数千里,见前方一座万丈断崖出现在前,其中一道当先一个疾驰,在崖是自家之物,稍候要是见了,极可能向师叔讨要回去哦。”
元景清却是毫不在意,道:“无妨。”
他并不擅长用剑,杜氏族人要是肯拿出足够修道外物来换。他也极是乐意拿了出来,不定还可结下一个善缘。
至于强行索取,换了他人或许还会惧怕,可他身为昭幽门下二代弟子,杜氏又岂敢过来伸手。
他在此坐了下来,道:“我待祭炼此剑,请师侄为我护法,”
朱凝儿自入道后,可从未给人护过法。闻言秀眸一亮,兴冲冲道:“小师叔放心,师侄定可护得你安稳。”
元景清点了下头,把剑横搁在膝,逼出一缕精血抹在剑身之上,须臾淡去,便打入一道道法诀。
此剑并无真识,无需神意交融。只需打入精血印记便可,不过一个时辰之后。他就祭炼完毕。
于是将剑一收,站了起来,正要出洞,然而这时,却觉心中浮起一阵异样感应,不觉眉头一皱。停下脚步。
朱凝儿忽然惊呼道:“小师叔,天中有大妖过来。”
元景清有些讶异看了她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他修炼感神经,又天赋异禀。灵机感应远胜同辈,这朱凝儿竟也不弱于自己多少,也难怪被汪采薇如此看重。
他传音道:“收摄气机,莫要出声。”
朱凝儿略显紧张地点了点头,她能感应到对方实力强横异常,恐怕随意喷出一口气来就能将自家二人杀死,于是自香囊之中取了一张法符出来,此是门中赐下护法神符,可保自身一时三刻无虞,不过这符炼制不易,不到真正无法逃脱之时,她也不舍得用。
大约十数呼吸之后,那股强横气机终是消退,她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道:“那大妖定是力转四重,气机磅礴如海涛,此去方向,似往我溟沧同门所在,莫不是去生事的?”
元景清淡声道:“师侄多虑了,鼓塌山处有我门中三位炼就法身的真人坐镇,岂会惧怕一名力成四重的大妖?它当真去了,那也自寻死路。”
朱凝儿眼眸一转,忽然露出兴奋之色,道:“小师叔,再往前去三千里地,那便是沧河了,听那总管王绪言,那处兀都部势力最大,首领伏峦,乃是一头罴妖,早已修至力转四重境,听闻比那当年与师祖交过手的诸伯皋也是只强不弱,方才过去的,想来就是此妖,不如我等趁其不在,去他部族中闯上一闯如何?”
北冥洲地域广大,比东华洲多出数倍不止,洲中有三条大河,分为济河、津河、沧河,势力大一些的妖部,皆在河畔两岸近处扎根。这沧河诸部,就是溟沧派下一个将要降伏的目标。
元景清一转念,却是否道:“这等妖部,不提那些道行不明的长老,便是与我功行相较的妖将,也当在百名之上,不是我等可以轻易招惹的。”
朱凝儿撇嘴道:“小师叔,你怕个什么,听闻那些兀都部的熊罴,体沉身笨,遁法又差劲得很,哪可能追得上我二人?见得不好,退出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