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1 / 2)

如果说有什么能够形容喻朝辞对韩逸舟的生理厌恶度,那大抵就是听到年久失修的铝合金推门被拉动时发出的滋啦声,闻到潮闷阴雨天里弥漫着的汽车尾气,本想享受食物的人却看到一只长了腿毛的蟑螂。

厌恶,憎恨,愤怒,一系列负〇面情绪就像奔涌的野火似的迅速席卷占据了他的大脑。

怪不得。

怪不得韩逸舟会知道他需要龙涎香。

怪不得韩逸舟会在他被通知龙涎香被任启年收购的当天好心送来一块。

他舅舅一家嫉妒他没错,但是韩逸舟却利用了这份嫉妒借刀杀〇人。这男人总在想方设法地恶心他们两兄弟,处处设套,哪怕他们不想搭理,对方还是像五月苍蝇似的阴魂不散。

“我知道了。”喻朝辞的语气显得有气无力,“如果能拿到证据最好。承心的网络安全依旧是维护重点。这件事先别告诉我哥。”

石哥会意后便挂断了电话。

与石哥对话时,他的语气是平静的,但他的心中有一团怒火,现在无地发泄,烧得他愈发难受。

他再次掐亮屏幕,在短信箱里找到了一条看似陌生的号码。这个号码的主人向他发了无数条短信——因为号码的主人没有他的社交账号,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联系他。

扫了一眼喻云飞隔三差五发来的短信,他按下了通讯键。

简单的响铃之后,电话被对方接起:“喂,是小朝吗?”

“是我。”喻朝辞冷声,拿着手机走进了电梯。

“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从没主动联系过的儿子现在找上门,喻云飞的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你知道韩逸舟做过的事吗?”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许久,而后缓缓道:“你韩叔叔很喜欢你,但自从那件事后,你对他的态度就变了,转变得太过突然。我也觉得很对不起静静,现在应该叫有淑,但结果已经无法挽回,我和你韩叔叔只能想方设法地补偿你们两兄弟。”

“知道吗?”

喻云飞继续顾左右而言他:“爸爸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头来还是为了你们两兄弟。不管你们要还是不要,都是你们的。你韩叔叔虽然也代〇孕了两个孩子,但他最喜欢的还是你。只要你愿意,花旗也有你的份。但是你总是很抵触他,我知道你是因为你妈妈才不喜欢他,但这是我们长辈之间的恩怨,小辈之间不必过分追究。”

喻朝辞走出电梯,将香水盒放在灵净楼前台,兀自踱步到灵净楼之后的广场,找了个花坛坐下,继续听男人讲。

“他总是想方设法的帮你,然而你和晚吟总是抵触。当初他对承心二院投资的事情比我还要伤心。他对你根本没有什么坏心思,他想要的只不过是和你建立起相对亲近的关系,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

“就因为我长得像你?”印象中,韩逸舟确实对年岁尚小的他视如己出。大抵韩逸舟压根就是将他母亲当成了喻云飞找来的代〇孕母,而他就是代〇孕母生下的,带着喻云飞遗传基因的孩子。

“是。他想对你好,可你不领情,所以只能用一些弯弯绕绕的方法。”

喻朝辞的呼吸因心中的怒火而颤抖:“所以你知道?”

“嗯。”

“海氏突然撤回对承心二院的投资?”

“那个还是本就居心不良。”喻云飞解释道。

“我的论文被删,实验数据被偷?”

“他只是想创造一个可以帮助你的条件。”

“让任启年以双倍价格买走龙涎香断我后路?”

“我都知道。小朝,有时候我也觉得你太过倔强,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在你小时候对你多好你都忘了吗?”喻云飞问。

“你都是半只脚跨进棺材的人了,到底是怎么做到还被下半身支配的大脑的?他现在做出的一桩桩伤害我和哥的事,只是为了找个机会挖空心思对我们好?没个十年脑梗都说不出你这样的话。”他气的眼睛都红了,隐隐发着热,一股酸涩感呈辐射状在鼻尖散开,“就因为海氏的撤资,哥哥奔波操劳了几个月,每天睡得还不如一条狗;被删掉的论文实验数据是我整整积累了两年才得到的,每一瓶香水都是我一点一滴调出来的,那是我的心血。结果到你口中,就是他在为了对我好而创造机会。韩逸舟借着任启年一家说偷就偷,说毁就毁,这是为我们好?你这个当父亲的,到底有没有站在我和哥的立场想过?你有没有把自己当成父亲,有没有用父亲的身份在乎过我和哥哥?”

方才的喻云飞,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委婉和苦口婆心,但当听到儿子直呼韩逸舟的名字,他便以命令的口吻说:“这些都是小事。小朝,你要将目光看得远一些。”

“放他娘的狗屁。改天他捅我一刀,你是不是也能自我洗脑成他是为了我好,是为了亲自在床头照看我?”纵使内心的小人已因父亲对韩逸舟的偏袒而歇息底里,但他的口吻还能保持相对平静,“不管他以前对我如何,现在确实伤害了我和我哥,就跟他的身份一样,小三永远是小三,烂橘子就是烂橘子。”

“为什么你这个孩子会这么不懂事,一点都不能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喻云飞的语气也不再客气。

“为什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呢?你认为他对我的好是基于他对你的爱,是因为我是你的儿子。但你也别忘了,我也是我妈的儿子,是你们两人通过正常夫妻行为生下来的人。通过我和我哥对他的种种厌恶,他知道要与我们和好如初已经不可能,所以现在的我们就是他的心头刺!是曾经名正言顺占有过你身子的女人为你生下来的孩子!你还指望花旗的一部分资产,他现在只期待我们父子关系恶化好吃你的绝户。很显然,他做到了。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你的事业建立在我妈的痛苦上,沾着她的血。”

“喻朝辞,你韩叔叔的心胸没有你这么狭窄。”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变冷。

“对,他没心眼,是我心胸狭窄,他在你心中就是人畜无害。你恶不恶心啊?像你们这样上〇床都不带t的狗男男,为什么还不得艾〇滋啊!”最后一句话,喻朝辞再也没有控制住心中的情感,是几近歇斯底里地喊出来的。

与此同时,抱着小鱼干的陆他山出现在广场的一角,正好听到了这句撕心裂肺的叫骂声。这叫骂声就像一根冰锥似的,扎得人又寒又冷,让他几近错愕地愣在了原地。

他看到喻朝辞狠狠地挂断了电话,曲起双膝坐在花坛边缘上,将身体缩成了一团,也不知道对方刚才是在和谁通话。静默地看着那个失落的少年许久,他拿起手机,向陆知景问道:“他告诉过你他恐同吗?为什么会恐同?”

冷风中,喻朝辞瑟瑟发抖着,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冻的。他红着眼吸了吸鼻子,有点后悔为什么要给那男人打电话,他明明知道喻云飞一直是偏向韩逸舟的。

可他就是想寻求那一点渺小的希望,希望父亲在感受到自己的委屈后去质疑韩逸舟。

就在他心里愈发苦闷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声猫叫。

循着声音看去,他发现带着空心铃铛的小鱼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边,此时正用乖巧的眼神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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