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天茗激动的样子,项少雨忍不住皱眉看了她一眼:“安静,先听庖掌柜说下去。”
庖丁呃了一声,就添油加醋的将公孙玲珑跟伏青稚说的话转告给了二人,末了才问清楚张良此时身在何处。
“糟糕了,看起来,大师公她,似乎是准备责难张良,我们去看看。”项少雨关心张良心切,话语中连一贯的三师公都忘了伪装了,幸好的是,此时的天茗跟庖丁都心系在张良此时的处境上,没有发现项少雨话语中的不对。
张良跟颜如玉呆的地方,是儒家的一处大厅,此时倒是很好找,因为有不少儒家弟子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是以,当项少雨等人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怀疑,立即给她们指出。
此时的项少雨跟天茗都来不及多说,连忙赶到了大厅之外,刚到那里,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声音,连忙停下脚步。
门外没有人站着,可没有人敢如此大胆,在伏青稚训斥张良跟颜如玉的时候在外面偷听,但是天茗跟项少雨是连墨家禁地都敢闯入的,哪里会害怕,立刻站着门外偷听起了里面的动静。见状,庖丁左右为难,他倒是不敢留下来,但是看到天茗跟项少雨想也不想的就留在了门外,关心张良的神情溢于言表,他也受到了几分感动。
“他奶奶的,我也留下来,情况到底怎么样,总得知道,我这不是偷听。”庖丁在心中安慰了几句,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只不过,他的大块头,在此时却是很好的起到了一点儿掩护的作用。
当然,三人都是找了一个特别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否则,如果让什么路过的人看到了,可就不是关心张良,而是来给张良添乱子了。
即使靠的还有一点距离,也能够清楚的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可见里面的辩论的激烈之处,项少雨刚来,就听到了张良的声音。
见伏青稚一心要捍卫那过于迂腐的儒家,张良有几分气愤的拱了拱手:“如果不问清红皂白,一味只要求百姓忠君,难道就天下太平,民众就安居乐业了?!《孟子公孙丑下之篇》曾经说过,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叛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说完这一长串的话语,张良忍不住歇了两口气,心道还真是困难,这儒家的经典拿出来说,幸好自己还记得不少,否则就尴尬了。
没有办法,对付迂腐派,一心死守儒家正义的伏青稚来讲,只能够用这种之乎者也来说通她了。
听完了张良的话语,伏青稚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哼,难得你还记得儒家的经典。《论语颜渊篇》中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小圣贤庄是天下读书人的心中楷模,我们如果不传播教化平和之道,反而鼓动民众动摇国本,诋毁王道。岂不是在成人之恶?这是小人的行径。”
张良摇了摇头,他发现伏青稚似乎有几分松动:“子曰,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君子之道在于要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
伏青稚抬头看着他,俏脸上满是冰霜笼罩,看的出来,此时的她已经动了真怒:“你说的不为,难道就是不忠、不孝?!”
张良认真的道:“昔日,《孟子尽心》下中教导,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众的生机,才是最宝贵最重要的。这样才有国家社稷,才有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