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请来的神医都以为是时疫,开药方时按照瘟疫的方法去治,义军将士的病情无法遏制,神医几次三番找不到解决方法。
病情的侵蚀下,义军对上唐廷,可谓一败涂地。
同时,唐僖宗一面遣高骈为诸道行营都统,一面征调了四方八面无数道兵前来协助作战。
内忧外患之下,义军连连失利,眼看就要亡于信州。
就在莫诗诗和黄巢商量解决方法之际,一个前线小兵冲了进来。
“报——”
莫诗诗停下,看着这位惊慌失措的士兵。
这个士兵显然是个新手,他犹豫地看了一眼莫诗诗,再看了看黄巢,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机密要事。
“你说你的吧,莫姑娘是自己人。”黄巢挥了挥手,端起桌上的茶杯,用杯盖撇了撇茶叶。
“是!”小兵咽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干涸沙哑的嗓子。
“北方诸道军已经……已经到淮南了!”
砰——
手里的茶杯落地。
“淮南……已经到淮南了。”他喃喃失声,思绪一时陷入空白,起身快走了几步,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焦虑,却不知如何应对。
一向胸有成竹的黄王开始惊慌,失去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冷静。
见到他这样,莫诗诗放下茶杯,微微一笑。
“黄王暂且坐下,不必太过惊慌,我今天就是为了解决此事而来。”
茶杯在桌上的磕碰声,唤醒黄巢的神智。他压下心中的焦虑,勉强坐下,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凭借沈天无高超的伪装能力,莫诗诗这些天来四处搜罗情报,就是为了解开这场困局。
今天,她终于想出一条万全之策,润笔之后就来找黄巢。
也许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她敢保证,这是最对症下药的方法。
“莫姑娘请说。”黄巢做出谦虚听言的认真表情。接着,他有些苦笑道:
“不怕姑娘笑话,某这些天来吃也吃不好,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却怎么也想不到破局之法,实在愧对手下将士。”
对黄巢近日的情况,莫诗诗有所耳闻。
有时候小院厨房的婢女闲聊,最忧心的,就是黄王的饮食睡眠。
平时黄巢和玩家、高级将领一起吃饭时,往往没动几下筷子就离开饭桌,去书房处理公事。
哪有那么多公事要处理?
他只是愁得吃不下。
“黄王不必忧心,我这些天四处调查,对唐廷、北方诸道军、神医下落,甚至是这场时疫,都有了充足了解。调查已毕,现在就剩下解决问题了。”
看到他颓丧的样子,莫诗诗安慰着他。
“求姑娘告知!”黄巢一拱手,脸上带着一丝哀求。
莫诗诗不再兜圈子,她拿出一张地图,在上面圈出三个地点:
“要应对这场困境,我们只需兵分四路。”
黄巢凑了过去,仔细倾听,面目跟着严肃起来。
两人商议之际,厅堂的管家挥手示意小兵离开,再给两人加满茶水点心,这才离去,给两人留足商量的空间。
一个时辰后,莫诗诗讲完所有计谋,黄巢深深吐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向她弯腰,深深行礼。
“这可使不得!”
莫诗诗赶忙起身想扶起他,可黄巢决心坚定,硬是完成这个大礼。
“莫姑娘的方法确实对症下药,我二十万义军的性命,就交付到姑娘手中了!”
受了黄巢一礼,莫诗诗心里,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你放心,义军同样是我的朋友,我一定全力以赴!”
她对着黄巢还了一礼。
*
广明元年三月,高骈遣部下张璘追击黄巢,打的黄巢连连败退。
终于,黄巢害怕了,他在信州最大的酒楼布好宴席,向张璘示好。为表诚意,这场宴席都是黄巢千里迢迢,从张璘老家请的厨子。
这一日,酒楼方圆十里站满了士兵,百姓躲在家中闭门不出,整座城充满寂静与紧张的气氛。
唯独正中间的信州酒楼,张灯结彩、华光四溢。
张璘到了酒楼,挥别闲杂人等,独独留了两个最信赖的部下,带着他俩走了进去。
黄巢坐在宴席次位,烛光照耀在他脸上,神色难辨。
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到张璘上楼,他立刻起身,满脸堆笑:
“张大将军,久闻大名,这回总算把你给请来了。”
“我算什么将军?”张璘笑了笑,将手上宝剑砸到桌上:
“我不过是高将军手下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哎……这话我黄某人可不认!”黄巢佯装生气。
“这些日子,把我黄巢逼得节节败退的,可是张兄弟你啊。高骈倒是稳坐钓鱼台,躲在后面抢功。”
“这话可不敢说!”张璘打着哈哈搪塞过去。
黄巢如此明目张胆的污蔑高骈,张璘都没生气。看来,他果然对高骈有怨气,莫诗诗的消息没错。
黄巢暗暗思量,对接下来的计划稳了几分。
见到张璘自顾自坐到次位上,他赶忙伸手迎起张璘。
“张兄弟,您快上坐,坐到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