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果然厉害,十天过后,义军恢复健康,个个精神抖擞,整装待发。
而远处的张璘,沉浸在贫穷乍富的快乐里,和张新张城两兄弟日日花天酒地,乐不思蜀。
沉寂了这么多天,黄巢聚集所有士兵,只想冲到张璘营帐,一雪前耻,收回他付出的五箱金银珠宝。
帘外微风飒飒,带来一丝春夏的闷热,张璘搂着美貌小妾昏昏欲睡,营帐内摆满了美酒佳肴,一片狼藉。
突然,他被一声传唤惊醒:
“报——”
哨兵跑了进来,单膝跪下,不敢直视床榻上衣衫不整的几个人。
这声不合时宜的通报,惊醒了睡梦中的张璘。他睁开眼,揉了揉酸涨的脑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说!”
哨兵咽了口唾沫,低头大声说道:
“黄巢的军队,就在外面……”
“什么?!”张璘猛地起身,衣袖险些扯断。
“他带了多少人?”张璘凑到哨兵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冷冷地看着他。
“他……他带了多少人,我们也不知道,一眼都望不到边儿。”
哨兵的额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随着鬓角流到地上。
张璘一把甩开哨兵的脸,拿起架上的衣服胡乱裹了几下,就这么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地跑出去。
疾步走上高楼,他扒着栏杆往外一望。
全是人……全是兵……
一眼望不到边际,一眼望不到尽头。
似乎目有所感,营外的黄巢鹰一样锐利的目光直直投了过来,张璘被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收回目光。
“该死的黄巢!老匹夫!”
张璘一拍栏杆,嘴里恨恨,心中后悔不已。
营外,莫诗诗看着毒辣的太阳,有些不解:
“留在这里做什么?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攻进去?”
“姑娘莫急。”黄巢立着刀,鹰眼轻眯:
“张璘老匹夫,打了我们这么久,就这么轻易杀掉?太便宜他了,总得收回一点利息。”
黄巢此人,私盐贩子出身,性格张狂豪横,报复心极重。谁欺辱了他,他必百倍偿还。
张璘打得他如同丧家之犬,一路溃逃,如今形式逆转,他怎能不报复回去?
临死前,让他尽情体会死亡的痛苦,体会惶惶不可终日的惊惧,再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脑袋。
这才是战争的快感。
望着门楼上惊慌逃走的背影,黄巢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莫诗诗却等不及了,她对黄巢低声说道:
“黄王这里形势大好,我还有个仇敌在张璘军营里,暂且离开片刻。”
“姑娘不如带几个兵过去?”黄巢提议道。
“不用,我和天无几个人足矣。”
莫诗诗婉拒他的好意,调转马头,和沈天无四人一起绕到南面。
军营里,欧阳乔摊开包裹,将她那些制毒器具放了进去,敲响了其余伙伴的门:
“黄巢大军打过来了,我们快撤!”
她对几个玩家开口。
“什么?!那莫诗诗会不会跟着过来?”
所有人里,只有欧阳宇真情实感地惊慌着,其他人毫不走心,模板一样做出恐惧的表情。
可惜欧阳乔心神混乱,没有注意队友的神情。不然以她的敏锐,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我也说不准,总之我们快逃!”欧阳乔转身,示意队友跟上。
冰琳坐在轮椅上,袖中握着莫诗诗的来信,咬了咬牙,对欧阳乔开口:
“欧阳姐姐,南山有一条小道,我们就从那边走,绝对没人发现!”
欧阳乔诧异地转头,看着冰琳,冰琳心中紧张,手里攥紧信封,额头几乎冒出冷汗来。
但,欧阳乔没有发现问题,她只是诧异,一个瘸子怎么知道小道的?
“可靠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