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一圈,没有人过来,她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定睛一看:
哦,那个憔悴的人竟是我自己。
话说九方御是谁?她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名字?
莫诗诗被自己的一惊一乍无语到,幸好周围没人看见,她重新走到井边,拉起铁桶。
一个红色的人面鸟出现在井中。
刚才被吓了一遭,现在反而不怕了。莫诗诗心里想着果然来了,她面无表情地抄起水瓢,使劲砸下去:
“吓老子,吓老子,我让你吓老子,老子魂都吓飞了,你给赔保险?!”
砸了几下,也只激起波纹水花。莫诗诗深呼一口气,转头看向天空。
半空中,半人高的红色杜鹃鸟张开嘴巴,嗓音沙哑,就像用指甲划在黑板上一样。
它说:
“救,冤,怨……”
三字说完,它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无法出声。一张口,嘴角渗出一大口血液,顺着红羽点点滴滴滑下,滑到莫诗诗手上。
“我该去哪里救你?有没有地址?不能说话写个字也行啊!”看杜鹃鸟越来越淡的身影,莫诗诗急得几乎要去捞它。
“布谷,布谷……”杜鹃鸟彻底化为鸟型,小小一个,鸣叫着就要离开。莫诗诗眼疾手快,挥起水瓢一把扣住杜鹃,抓到手里,回屋用绳子绑住它。
她心里是害怕的,可不知为什么,一股莫名其妙的勇气充斥在她心脏。
仿佛这样的画面,她已经做过无数次,见怪不怪了。
也许上辈子是屠夫吧。
她耸了耸肩,回到侦探社,和四个朋友大眼瞪小眼。
“你们这是……进货去了?”莫诗诗指着满院的蔬菜水果,目瞪口呆。
三大麻袋白菜,整整两箱宽粉,一板车土豆,半人高的车厘子……
“大家总要吃火锅的嘛。”沈天无尴尬一笑。
“没事,我们有地窖,能存下。”欧阳乔小手一挥。
“你的盆呢?出什么事了吗?”万星落问道。
“我刚抓住这个,就带过来了。”莫诗诗将背后的手一伸,一只红色的、五花大绑的杜鹃鸟出现在众人面前。
“它就是那个人面鸟,我亲眼看到它化成人脸,然后又变成这样。”莫诗诗摊了摊手,小鸟在她手上挣扎着要飞出去。
“你好勇!”沈天无竖起大拇指。
“有了这个就好办了。”万星落盯着杜鹃鸟,头脑不停转动。
“这鸟一直朝一个方向挣扎,八成是有固定的居所,我们跟着它走,说不定能找到它的秘密,也看看到底是谁装神弄鬼吓唬我们。”
这一提议引起大多数人赞同,毕竟都是侦探,骨子里有探险解密的兴趣。
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摆在眼前,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哎哎哎,等一下!”沈天无拦住他们。
“有话快说!”欧阳乔有些不耐烦地停下脚步。
“咱们去之前,先把蔬菜水果装到地窖里啊。”他拦住四人。
“不是咱们,是我们。”万星落微笑道:
“你是后勤部长,装蔬菜的活儿就归你了,我们先勉为其难走一趟吧。”
“加油!”师弈跟着补刀。
“你们……你们……”沈天无委屈极了,他冲四人的背影大喊一声:
“你们不讲武德!!!”
不讲武德的四人穿着雨衣雨鞋,牵着杜鹃鸟,陷入潋潋雨幕当中。
杜鹃鸟似乎非常怕水,每沾到一滴雨,叫声就会虚弱很多。莫诗诗不得不用纸巾擦干它的羽毛,为它打上伞。
下雨正是歇息的好时机,路边爷爷奶奶端着小马扎,拿着蒲扇,目光悠远望着雨幕。
看到莫诗诗几人走过,他们不知为何脸色大变,提起凳子关上大门,简直就像约好的一样。
“他们这是怎么了?”欧阳乔纳闷了。
“好像很害怕我们。”师弈跟着补充。
“准确来说,是害怕这只鸟。”万星落一路观察,得出结论。
“难不成,他们都见过这只鸟?”莫诗诗有些惊讶:
“要不然我们找个人问一下,说不定能得到什么线索。”
几人一致认同。
“爷爷,您认识这只鸟吗?”
莫诗诗找准一户闲聊的家庭,问那个坐在石凳上,抽着旱烟的大爷。
看到红色杜鹃鸟,大爷的脸色顿时一变,朝着莫诗诗直摆手:
“我不认识,你快走,不要停在我家门口。”
大爷对待瘟神一样的态度,让几人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莫诗诗将杜鹃藏在雨衣里,重新找了一户人家。
“几个后生,有什么事呀?”老奶奶摇着扇子,面色和蔼。
“奶奶,请问您有没有听过红色的杜鹃鸟?”
老奶奶和煦的脸色陡然一变: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们是研究民俗的学生,想了解一下相关知识。”
“哦,哦,红色的杜鹃鸟,我确实知道,那是李老头家害人的东西,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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