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影朝着他们迎头劈来，闻人璟将果然拉到怀里，立即闪开。再看他们刚才站的位置，地面已经被劈开。
这一出手就是要人命啊。
果然心想。而后立即召出了弓箭，将身形隐遁。
程寿二话不说，将他们脚下这块地面围住，拦住想要逃走的袭击之人。
那一身黑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一看无法逃脱，决定转向攻击破绽最多的闻人璟，可还未等到人近前，细密如雨的箭矢就落了下来，将人牢牢地定在了原地。
果然再次现身，从空气中走了出来，将他的帽子一掀，箭抵咽喉，“为什么对我们动手。”
经过盘问，他们才知道，原来不仅是线索，包括他们拍到了无价碎片的信息已经漏了出去。
“这能是谁干的？”
回到住处后，陆观山第一时间问道。
果然看了眼于瑶，只见后者抿了抿嘴唇，就在想要开口时，闻人璟说话了，“好了，没什么事的都去休息吧，于瑶你等一下。”
好了，这下也不需要问了，答案公布。
无论他是否愿意相信，但闻人璟都“点名”了，陆观山只好乖乖回到房间，程寿跟随在他身后。
客厅只剩下闻人璟和于瑶两人，气氛很安静，但也没有太糟。
果然起身去为两人泡咖啡，看着咖啡缓缓流进杯子，她慢慢放空了自己，接肘而来挑战让人应接不暇，无时无刻不再变化的人心更是难以捉摸。
虽然从于瑶的角度，她所做的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孟良当时非要和他们争那个碎片呢？
如果他们失手，那这半个月的努力是不是都白费了。
这么想着，她的心更加混乱。
她发现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不能简单地以对错来划分。
等再回到客厅时，只剩下闻人璟一人了。
男人的西服未脱，衬衫解了几颗扣子，在昏黄的灯光下隐约可见领子里线条棱角清晰的锁骨，白得晃人眼睛。
他听到动静，看了过来，立体的五官与白天相比柔和了许多，目光温柔缱绻。他招了招手，示意果然过去。
顺从心意地，她走了过去，到了桌边，弯腰将托盘放在上面，但还没等站直，就被一股拉力拽了过去。
她的腰被闻人璟扣住，整个人紧紧地贴在男人身上。
他力气有些大，像是要将她揉进怀里。
果然察觉出他的异样情绪。她做不了什么，只能让自己浑身放松，依赖地偎在他怀中。
“然然，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此时此刻的他无比真实。
虽然他将脸迈进她的颈窝，但她好像看见了他的神情。
“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她反问道。
闻人璟不作声。
夜晚因为黑暗，很多东西都隐秘在黑暗之中，因为没有参照物，所以时间也像是被无限地拉长，果然不知道过去多久，只能数着轻轻的呼吸。
就在她以为闻人璟又会像以前一样，终止话题时，他开了口，“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瑞迪，并不是真正的玩家。”
果然不知道闻人璟突然提到她，她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它是我们之前几关遇到的广播。”
果然怔住，即便遇到这么多超出常理的事情，这个真相还是让她惊住了，但闻人璟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身体一僵，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也是我之前实验室的ai助手。”
空气再次沉默，果然几度张口，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发紧。
扣在她背上的力道渐渐松开，她听见他说，“对不起。”
果然撑着他的胸膛，半跪着支起身子，低头想看闻人璟，但只能看到一排纤长浓密的睫毛。她抿了抿唇，双手捧起闻人璟的脸，那双神采奕奕的灰色眼眸，此时像是暗了光。
这一刻，像是看到星空坠落，她产生了一种荒唐的冲动，无论对错，无论会面对什么，她一定要护住他。
没关系，无论你做了什么都没关系。
......
夜晚因为黑暗，掩盖了大多数踪迹，果然搂住闻人璟，轻轻地吻着他。
谁也没注意到楼梯拐角的程寿和陆观山，两双眼中写满了震惊、难以置信，还有毫无着落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