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女儿明天就要结婚了,请问这有影响吗?”
“不建议参加婚礼,虽然骨折程度较轻,但还是需要休养。”
“可这对于我女儿真的很重要,您看有没有办法......”
......
苏青慢慢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屋顶、墙壁、窗帘,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这里是......”苏青声音嘶哑,像是破了的鼓。
“青青啊,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苏青妈见到她醒来,十分欣喜地上前一步,刚想抱抱她,就被护士即使拦住。
“苏夫人,请您不要激动,现在医生需要为病人再做一次检查,您先在一旁稍等一下。”
“好好好,那麻烦你们好好检查,我在外面等着,有需要叫我就好。”
说完,苏青妈又看了一眼苏青,见她怔怔地看着墙上的钟,但没有再要倒下去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
“苏小姐,您看下我手中的这只笔,有重影么?”
苏青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今天是几号?”
“11月27日。”
苏青瞳孔一缩,所以自己没有死于车祸,“游戏”还在继续?
她重重倒回床上,看得小护士一惊,连忙说道,“哎!苏小姐,动作轻一点呀!,”见苏青像是无所谓似得扯了扯嘴角,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你的身体呀,怎么都不注意呢.......”
她倒是想注意,可谁给她机会了?
苏青看着医生的眼睛,笑着问道:“医生,明天我还能参加婚礼吗?”
“这个......如果您坚持要参加,怎么说呢,还是勉强可以......”
“哦不,恐怕你有什么误解,”苏青伸手弯着手指在腿上的石膏板上敲了敲,“让我说得更明白一点,我得伤多重,明天才结不了婚。”
小护士一听,心想是不是还得给苏青检查一下大脑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什么叫得伤多重......
医生也顿感头疼,但也明白了,着苏夫人是想让女儿参加婚礼的,但这女儿看来是不想结这个婚了。
“您目前的情况,其实是不适合任何活动,最好不要走动,连站立都尽量避免。但是根据您母亲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加固您腿部支撑力,能让您明天在婚礼能坚持下去。”
苏青偏了偏头,嗤笑一声,得,出车祸了都阻止不了自家母亲的决心。
等医生出去以后,苏青妈快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小可。
苏青妈先是看了看苏青,眼里划过几分复杂的情绪,目光来回在她身上走了几圈才说道:“你说你,好好在家待着多好,多大的人了还搞离家出走,你有没有想过,整个y市你能躲到哪去?现在搞成这样,明天婚礼会有多难看。”
“苏夫人,青青姐才醒,您还是不要说她了。”小可看着面色苍白的苏青,对着苏青妈怯怯地说道。
苏青妈:“我不说她,那我说你吗?昨天你跑到哪里去了啊?我是不是让你去看着她,如果你去了,她能乱跑吗,她会这样吗?我花钱雇你,是让你工作的,不是让你随心所欲......”
“妈,您能安静会吗?”
小可的眼圈也越来越红,苏青实在看不下去,出声打断了苏青妈的话,“即使小可来了,也拦不住我。这婚我就是不想结了,被车撞了婚礼正好取消。”
“你这孩子!”
苏青的冥顽不灵让苏夫人气的头昏脑涨。
“啪!”一声脆响在安静的病房格外突兀刺耳。
苏夫人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然打了苏青,她心中顿时后悔万分,连忙弯下腰,想要抱住苏青道歉。
结果还没靠近,苏青就侧身躲了躲。
“小可,送一下苏夫人,我需要休息。”
黑长的卷发挡住了她的神情,但挡不住已经冰冷的声音。
苏青妈心中一痛,但也知道即便后悔,也无法挽回什么了。
她在小可的搀扶下,走出了病房。
她有些迷茫,自己也是为了苏青好,为什么最后会变成了这样?
什么时候起,自己那个懂事听话的女儿变了?
等人走了,病房再次安静下来,苏青的心像是被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又压抑又烦躁。
她努力地想将这些负面情绪清除,因为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时刻。
在第二次醒来,婚礼的前一天,自己出了一场车祸。如果不是意外,那毫无疑问就是屡次伤害自己的“凶手”,是什么让他将时间提前,而自己却又没死成?
她回忆着出车祸的那个小道,是个行人往来十分稀少的地方,银灰色的轿车像是提前就正准备就绪,就等着她到。
会是霍司吗?
苏青想了想,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见面地点是她定的,而且是个自己常去的地方,每次去那里自己都会经过那个小道。知道这一切的应该是个比较了解她的人。
但是......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又已经不敢下什么定论了。
她有些游移不定,这时病房外传来了叩门声,苏青对着门外,有些警觉地问了一声,“谁?”
“苏小姐,是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听声音,正是霍司。
苏青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但怀疑一个想要帮助自己的人又让她有几分愧疚,犹豫了片刻,她出声道:“请进。”
霍司整个人的气质依旧清清冷冷,干净的面部线条像是一幅出自名家之手的画作,没有一丝多余。
在他进来见到岑秋打着石膏,穿着松垮的病服时,眉头皱了皱,黑亮的双眸盯着她的腿上,像是要用目光将它看穿。
苏青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了,于是岔开话题问道:“昨天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吗?”
霍司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去接你,但还是晚了一步......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苏青听到这,连忙摆手,也因为自己刚刚的怀疑感到内疚,“霍先生,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霍司,”他纠正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苏青想起之前那通电话里,霍司也这样强调了一次。
她突然觉得这张禁欲的脸配上几分执拗的语气,意外地有些可爱。
她笑着说,“好的,霍司,那也请你不要再对我那么客气了好吗?尤其是,对不起这样的话,又不是你撞的我,为什么要道歉。”
“我听他们都叫你青青,我也可以这么叫你吗?”霍司突然开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