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上衙门也无用啊,那苍帮仗着在这一带根基深厚,连衙门也不放在眼里,我们无权无势,根本斗不过他们。”
“这、这该如何是好?”梁宴皱着眉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那苍帮老大放出话来,三日后就上门迎娶你义姐,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妇人拢起袖子擦拭眼角的泪水。
“不如我们连夜逃走,去别的乡镇避一避吧,”梁宴道。
“不成,下人告诉我,我们家附近一直有鬼鬼祟祟的人出没,我怀疑我们已经被苍帮的人监视起来了,”妇人接着说道,“如今只有一个法子……”
“义母请讲,”终于要正如正题了。
妇人见梁宴是真的在为自己担心,便把真心话讲了出来:“当初我收养你,是因为你长得很合我眼缘,你的相貌与你义姐十分相似,如果你愿意代替你义姐嫁过去……”
“这……孩儿毕竟是男儿身,怎么能嫁给男人呢?”梁宴有些为难。
“你是要假装成你义姐的模样代价过去便可,成亲那天他们必然会放松警惕,撤了在附近的监视者,倒是我和你义姐连夜逃走,等苍帮发现人被调包,我们已经坐船离开了本地。”
“如此甚好!”梁宴笑着说道,“就算他们发现了我是男子,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顶多教训一顿,等风头过去了,我再去找义母。”
妇人点了点头,面有愧色,苍帮的手段她不是不清楚,一旦对方恼羞成怒,只怕会牵连梁宴:“是我们对不住你,”说罢就要向梁宴鞠躬。
梁宴忙扶住妇人,道:“义母待孩儿恩重如山,孩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为你求来一道平安符,希望你能平安度过这一劫,”妇人从袖子里取出一道平安符。
梁宴低头让妇人亲手挂在脖子上,道:“多谢义母,请受孩儿一拜!”
“好孩子,快起来,”妇人含着泪说道。
这门亲事紧罗密布的进行着,梁宴干脆提前扮成了他义姐的模样,按着他的身材订做了喜服,虽然服装店老板虽然觉得新娘子的身形有些怪,但对方可是苍帮老大的儿媳妇,他哪里敢多嘴。
成亲那天,苍帮送过来的聘礼排满了整条街,与梁宴成亲的是苍帮老大的大儿子,这位少帮主身穿一套红色喜服,骑在一匹精神奕奕的白马上,面无表情的等在门口,身后是一顶从贳器店订做来的上等花轿。
“吉时到了!新娘子快上轿罢!”媒婆在屋外催促。
妇人连忙将梁宴的盖头放下,眼中有些不舍:“孩子,你嫁过去后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和他们硬碰硬,就说是为人所逼。”
“放心吧义母,孩儿自有分寸,”梁宴安抚道。
出了门,梁宴被媒婆牵到了大门口,直接扶上轿子,梁宴的视线被盖头挡住,没法看到自己的攻略对象,不过不用看他也知道,对方肯定又是宁鹤之的脸。
“起轿~”媒婆吼了一声,八个轿夫一同抬起轿子,后面的乐队也开始吹锣打鼓,一路上还有人放炮仗。
轿队由几个提着大红灯笼的使者开路,新郎官骑着马走在中间,身后跟着轿子,两边的乐手一路上吹吹打打,还不停有丫鬟往路上发放喜糖、喜糕。
苍帮少帮主娶妻的排场堪比那些高官,成了百姓们街头热议的话题。
大部分人还是比较羡慕妇人的女儿的,毕竟嫁的可是当地最有名头的人物,虽然名声不太好听,但这辈子是不愁吃穿了。
梁宴坐在轿子里昏昏欲睡,突然感到轿子停了下来,他忙放下二郎腿,坐得端端正正。
新郎官掀开帘子,沉默地看了会梁宴。
一旁的媒婆催道:“新郎赶紧将新娘子带进正屋去,别误了吉时。”
梁宴从盖头下方看到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指腹和手掌上有不少茧子。
随后,他将自己的放到了对方的掌中,两人的手掌叠在一起,居然和新郎差不多大!希望不要被发现。
这条支线里的梁宴才十六岁,身形仍是少年般纤细,穿上喜服倒是看不出违和感,但一些细节还是会容易露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