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点点头,“当然。”
“那我便静候二位佳音了。”洞虚子朝着两人拱拱手,瞪了陈北一眼,甩甩袖子,快步离开了大厅。
陈北回过头,看着洞虚子的背影,目送着他离开,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当中以后,这才慢悠悠地回过头。
白元拈起手指,结了个法印。
“周小姐可是你家供奉杀的?”
陈北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回荡,听到这话的老头身子抖了一下,但也就只有这样了。
“老先生大可直说,他是听不到的。”
老者仍旧一言不发,保持着沉默。陈北见他不打算说,便扭过头,和一旁的白元交谈起来,“怎么说?”
“甚么?”
“就周小姐的尸身,有什么说法么?”
“这周府中贴满的符就是用来震住周小姐的怨气的。”白元瞥了眼棺中的周小姐尸身,此时的她失去了面具的压制,已直直地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老头依旧低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陈北和白元站在棺材旁聊着天,仿佛身旁那坐起的尸体并不存在。
“那铜钱面具就是用来做这个的。”白元走到棺材边,抬起周小姐干瘦的手臂。可能是身体被拉长了的原因,她变得极瘦,基本上就是一层皮包着骨头,如一根铜丝。
人死之后,指甲和头发都是会继续生长的,但周小姐似乎是个例外。她那畸形的狭长头颅上只剩下了几缕干枯的发束,稀稀落落地黏在皱纹密布的头皮上。
不过,周小姐的指甲倒是没有如此,她的指甲不仅在继续生长,而且长得还很整齐、很快。
这是周小姐死去的第六天,她的指甲长度已经达到了十公分。
“死后尸体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陈北看着周小姐那具已很难和美沾上边的尸体,感慨道“估计死前的怨气一定很大吧?”
“是啊。”白元用手指慢悠悠地在周小姐的手臂上划着,似乎是在写符?但他的手指上并没有沾墨。
“你在写甚么?”陈北好奇地看着白元,问道。
“画阵。”白元甩甩手指,走到另一边,拿起周小姐的右手,“让她今夜魂魄归体时,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也方便我们送她上路。”
“今夜子时半起便是鬼节了。”白元画完周凛兰的右手后,抬起头,看着陈北,“也正好是周小姐的头七之日。”
“到时候的周府,可就是大凶之地了。在此大凶之地,以至亲之血,至阴之尸炼制尸傀。那洞虚子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可俺们也不是这周小姐的至亲啊?”
“因为俺们也不是那洞虚子请来的啊?。”白元学着陈北的自称,笑着道。
两人齐齐将目光投向那边的老者,老人此时也已抬起头,眼中惊惧交加。
“请,请二位真人,救救我周家!!”
老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头如捣蒜。
“这可就得加钱了,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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