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驿站外飘摇着兽王旗的漠北皇族,胡琴悠扬鼓声粗犷,隔着老远都能看到,带着金铃扭腰摆腿的姑娘。
漠北天性使然不拘一格,相比之下与他比邻而处的乌斯藏这边则要静寂许多,只偶尔伴着草丛间蟋蟀鸣虫传来一两声转动经轮的声响。
乌斯藏虽然远离尘世与世无争,但是其疆域乃是五国最为辽阔,人口也因此最为众多。
这次东陵发出五国盛宴邀请,乌斯藏也是很给面子,直接由乌斯藏朱毕古带队前往。
朱毕古踏足尘世,更是让乌斯藏信众自发前往跟随,所以,乌斯藏的仪仗虽然最为简单,但是他们派来的人数却是最多的。
驿站里住不下,他们也不介意,习惯了游牧的他们,直接在驿站外面搭起宽大的帐篷。
漠北莺歌燕舞就在旁边,他们却在侍奉朱毕古的上师带领下,转动经轮参悟佛法。
上师带着乌斯藏众人在驿站底层,身后那长而有序的阶梯,是通往朱毕古的住所。
整个乌斯藏地位最高的人就坐在里面。
门口站有人守卫,他们随着上师的,诵经声慢慢念诵经文。
呢喃念诵的经文里,就连窗外不经意飞过的惊鸟,都充满了禅意。
惊鸟振翅而飞,随着惊鸟一同起落的,还有在窗外轻轻掠过的黑影。
窗外的人影,在黑夜里慢慢靠近窗台,那被投出一片漆黑的手掌,缓缓伸向半开的窗户。
“唔~”
伸出的手掌还没碰到窗棂,贸然出现的人影就被捂住口鼻,犹如打晕一只鼹鼠那样粗鲁无比的带下窗台。
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的男人,跟将他带下来的人大打出手。
却不敌对方招式,被人一下制服摁在地上,“你有病啊!”
徐招人在脸快挨着黄泥地之前,猛地扯下自己脸上的蒙面巾,对,按着他的那只狗崽子放破口大骂,“你就是这样对你师叔的嘛!欺师灭祖的东西!”
按住他的百里泷表情都不变的,暗暗加重了摁住对方的力道,完全违背人体生理构造的姿势让某个高傲的一辈子的人,吃痛连连。
“榆钱儿!榆钱儿你给我滚出来!他都要弄死我了!你不管了吗!”
“该!”
聂青桑从树后走出来,瞧着在地上作死的某人,恨不得再踩两脚上去,“你给我说实话,刚才辉夜若是不出现,你打算做什么。”
“我做什么用你管!”
面对护犊子的,再次默默加重力道准备把他胳膊卸下来的某狗崽子,徐招人简直不能忍。
“你赶紧让他停手!要不然我可真生气了!”
聂青桑做个手势,百里泷难得不同意的松了点力道,“这人刚才已经摸到了朱毕古的窗外,我若是不出现,他估计现在已经进去了了。”
聂青桑谁又气又恨,“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朱毕古是乌斯藏的无冕之王,天珠是他们最为神圣的象征,你就算为了伯母着想,也不能去盗取天珠。”
“哪个要去到盗那破珠子,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我就是……”徐招人还想嘴硬,就被聂青桑轻飘飘一句“伯母都告诉我了”给堵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