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主动给他投喂的安仙嫔,让他的神情柔和了些许,“就算你为他求情,本帝也不会放过他的。公然污蔑东陵,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帝君是在说我吗?”尖耳朵聂青桑可是不会放弃自己错听一丝的机会。
他满脸无辜,“我都还没有说出对方的身份,帝君就如此揣测于我,实在是让我昭国伤煞了心。不过……”他笑笑,“说是东陵,帝君也不亏,因为这人现在就在东陵城中。”
缚墨已经受够了聂青桑的把戏,哪怕嘴里的绿豆冰糕再好吃,也压不住他心里的怒火,“聂青桑注意你的说辞。”
“我说的是对的。”聂青桑看着缚墨一字一句道,“曼陀神教就在城中,难道不是吗?”
接着他对众人道,“我昭国为寻凶手,一路出昭国,过南夷,至东陵,一路东奔西走只为我昭国国君讨个公道,可是这越查心里越吃惊,曼陀神教的势力几乎已经渗透天下,上至王孙贵族,下到平民百姓,曼陀神教早已腐蚀进去。”
“诸位。”聂青桑说,“你们尽管可以回去查访,我相信你们收到的消息,只会比我所言惊悚百倍。”
曼陀神教对于众人来说还真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甚至或多或少的都有过交集。
可是一直都把其当做三清对待的曼陀神教真有如此威力?
“我说这昭国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竟然被一群寺庙里敲经念佛的神棍给吓成这样。”
有人不屑一顾,竟笑闹一样当场指出,“别告诉我,你昭国国君就是因为害怕这个才躲起来不见人。”
聂青桑目光如炬,手上茶杯对着那出言不逊之人笔直掷去,茶杯里是还滚烫的热茶,这一下若是砸中少不了褪下曾皮来。
不过,聂青桑也不是那毒辣的,这一下奔着的是那人身上,估计除了有些烫,什么也感觉不到。
可是就这么一杯茶,竟然还真就被人从半路拦下了。
少军师指尖一投,那象牙筷子就击落了斜飞出入的杯子,杯子从半空歪斜里面的热茶淋了底下的人一身。
都烫出猪叫来了,还对着少军师的方向作揖道谢。
少军师这绿茶模样,真是……
聂青桑翻个白眼,这王八羔子,还真是会作戏。
“你昭国实在欺人太甚!”那被淋了满身茶水的男人,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聂青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要不看他满身风华,还真就以为他是菜市场讨价还价的泼妇。
“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xx不会放过你的!”那人说了一个小国的名字,聂青桑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那个国家。
他毫不示弱,那透着寒气的声音一出来,就灭了对方一半威风,“对我昭国出言不逊,若在我昭国其罪当斩。”
反而言之,只给你倒一杯热茶,算是便宜你了。
可对方不是这么想,这就是羞辱,这就是挑衅,再加上少军师不动声色的煽风点火,这跳梁小丑大有要跟聂青桑死磕到底的架势。
“别给我说在你昭国如何,若实在我国,我绝对会将你贬成下贱男妓,丢进青楼楚管!”
“你敢!”
史大壮拍案而起,一双虎目怒瞪,“瞎了眼的狗东西,我看你今日存心找死!”
这次就连贺湘都不再劝他,说话间,竟跟史大壮一同站了起来,“辱国师威仪,就是辱我昭国,阁下可要于我昭国为敌!”
其实这话说出来以后,那人也知道自己说的过分,只是自己平时这样颐气指使习惯了,竟然一时顺口把这话说了出来。
他心里虽然后悔,可惜面对这么多的国家都在的情形,他就算肠子都悔青,也要拿出十二万分的勇气给他身后的国家争回脸面。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黑衣铁骑在东陵来回,如入无人之境,对东陵都敢如此,对我等小国岂不是更会变本加厉!
还有你说的什么曼陀神教,谁不知道曼陀神教与世无争,寺庙里敲经念佛的东西,他不远千里去刺杀你们昭国国君又是图什么!”
那人淬了一口,“我看着有的没的,全是你们说出来糊弄人的鬼把戏,为的就是遮掩你的反叛之心!”
这人虽然在气头上,可一番话却也说的有理有据,不少不明真相之人竟然用了然倾佩的目光看向他。
这一下,更是给了对方说话的底气,他对着聂青桑洋洋得意,“你现在若是对我道歉,我倒是可以宽宏大量的饶过你。”
“你要饶过谁!”
紧闭的宴会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刚才还洋洋得意的男人,还没看清对方脸面,就被人踹翻在地。
“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竟然敢如此对待……”
还沾着泥的蛟龙靴踩在他紧贴在地毯上的脸面,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嘴,只剩下疼的吱哇乱叫的份。
深邃凤眸面色不善,一双黑沉眼眸刀子样缓缓划过众人身上,霜雪一样让人冷到心底发寒。
“你是谁!”
被踩在地上的人,挣扎着鬼吼鬼叫,“说出你的名字,我不会放过你的!”
“昭国国君百里泷。”
诉说着自己姓名的男人,缓缓咧开唇角,森白齿锋择人而噬。
“不过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百里泷慢慢说,“辱昭国国师者,等同弑君!”
什么意思!
就在众人惊骇的目光里,百里泷举起了手上黑金长剑,然后干净利落的一剑扎了下去。
鲜血四溢里,口出不逊的男人,瞪着眼睛躺在血泊里变作一具冰凉尸体。
其随行之人惊恐万状,既想要过来救下男人,又畏惧百里泷狠厉箭锋。
而百里泷却干净利落甩去剑锋血珠,杀神一样扬眉而立,“再让我听到一句诋毁之言,这就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