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继州又开发了一个新的叫醒方法,正美得不可方物,忽的嘴角一疼,不甘心地把他吻到快窒息,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易多言嘴里全是血腥味,裤子里还是湿的,在浴室里一面骂王八蛋,一面脱衣服洗澡。以后他每天得洗两回,一早一晚。本来男人就没几个洗那么勤快的,觉得自己不脏就不洗了的大有人在,他一天洗刷自己两回也是够了。
骂骂咧咧着,裴继州进来了。
易多言以为他也就是上个厕所,然后出去晨跑,反正有磨砂玻璃,也就能看见个弯弯曲曲跟鬼影没差的影儿,没想到玻璃门呼啦一声开了。
偌大的淋浴间轻轻松松挤进两个人,易多言顿时脸红如血,不过皮肤都搓红了,再红点也没什么。
他自认身材已经足够好,薄薄一层肌肉,四块腹肌,随时能上t台,谁见了都羡慕。裴继州身材更好,这是六块腹肌吧。易多言不经意地一瞄,职业习惯,把这家伙的三围都瞄清楚了。
裴继州假装没看见他满脸通红,脑袋伸到莲蓬头下冲水:“今天有个比较早的跨国会议,要顾忌那边的时差,昨晚临睡前才定下来的,正想改闹钟,结果给忘了。”
这是在怪自己,易多言也不客气,挠得满头香喷喷的泡沫:“应该是哪个家伙啃得忘我了吧。”
“还是因为好啃。”裴继州近来是不太要脸了,低下头,“这么香,以前倒是没觉得,也给我挤点。”
易多言抄起洗发露,踮起脚尖,挤他一头:“那么多房间那么多浴室,你非要挤这一间!”
裴继州眯起眼揉头发:“我忘了,下回吧。”
男人洗澡都特别快,易多言一个人洗还能唱首歌呢,现在只想赶紧冲干净出去。
裴继州独自洗也没劲,易多言拿着干毛巾擦头发,他也擦头发,随口说:“你要是出去的话就让司机跟着你,我昨晚也嘱咐过他了。”他见易多言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味,赶紧顺毛撸,“打架也能有个帮手对不对?他是特种退伍的,特别能打。”
易多言收回打量他的眼神,可算放他一马,倒是惦记特种退伍的司机。
哪个男孩子不想一拳把人揍扒下啊,就像裴继州那样,不过易多言不好意思找裴继州。等他上了车,迫不及待地问司机:“你会打拳吗?”
“会啊。”
易多言两眼放光:“什么拳?”
司机平淡道:“军体拳。”
易多言太失望了:“我以为是什么拳呢,军体拳我也会,我还学了两回,高中入学一回大学入学一回。”
司机从内后视镜看了一眼,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他不敢教啊,只能假装憨憨厚厚地笑一笑:“那您今天还要去哪吗。”
易多言想起早上裴继州的话,知道他是好心,而自己也早就过了叛逆期。谁对他好,他都记着。“我就在公司不出去的,你不用担心。”
在公司没事干,易多言算着下课时间给易敏打电话。上回看刘姨带的项链太漂亮了,看牌子应该挺贵的,这回公司给他发了不少钱,想买一条送给妹妹。
电话打一遍没人接,易多言锲而不舍地打了第二遍,这才通了。
“喂、喂……哥……”
易多言疑惑:“你怎么了?生病了?”
“啊,没有啊,哥,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我要上课了,下次再聊吧。”
“好吧。”易多言更郁闷了,悻悻挂断电话。
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易多言也没放在心上。他日常下班是晚五点,和司机约的也是这时候。午后一点左右,公司上下开始陷入昏昏欲睡,易多言悄悄背起书包,溜了。
老穆困得眼睛睁不开,正在喝浓咖啡:“下次再怎么早,我就不奉陪了。”
路非凡带来两身不起眼的衣服,和易多言换好出来,都是黑t黑裤,假的不能再假的品牌球鞋。路非凡脸上的妆还是太妖孽,看起来像一对小情侣。
老穆差点没喷他一脸咖啡:“你能卸个妆不?巴不得认不出来你路非凡是吧。”
路非凡就得跟他唱反调,不仅不卸妆,还补了个妆:“我就化,我就化,你就是嫉妒我的美。”
易多言不理会他们的吵吵,挑趁手的家伙,木棍倒是不缺,他看不上眼,捡了份量最大的大扳手拿在手里。
路非凡一扭一扭地过来挑家伙,打架他当然选最趁手的钢管了:“你拿那玩意太过分了吧。”
老穆也说:“对,我拿那只扳手通常也就是吓唬吓唬人,一般怂点的看见就跑了,还没真打过人。你要是真拿,待会下手得悠着点。”
易多言掂量着,恶狠狠地说:“我就没想悠着点,不把他们送进医院我就不姓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