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兰一听,心中大喜。她知道以马殷的武功,打败这个纨绔王爷,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杏兰转头对马殷说道:“马大哥,妹子的性命就全在你的手上了。你如果落败,妹子只能立马自刎,以免受这个禽兽之辱。”杏兰知道如果单是为了亲事,马殷未必会全力相搏。但是如果涉及自己的性命,以马殷的为人,自然不会无动于衷。马殷忙说道:“你放心,就算要死,也是马殷先死。”
马殷随即走上前来,对秦宗言说道:“王爷请赐招!”秦宗言大喝一声:“小子,看刀!”话音未落,纵身而起,手中大刀朝马殷当头砍来。马殷见他来势汹汹,闪身避开,右手宝剑一挥,直奔秦宗言腰间,当即拼斗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片刻间已过手十余招。
秦宗言虽然武艺不弱,但远非马殷对手。马殷的剑法是从先祖马援的马家枪法演化而来,一旦施展,就算是一流高手也难以抵挡,更何况区区秦宗言。只不过马殷顾及到他毕竟是秦宗权的亲兄弟,便不想过份给他难堪,想让他知难而退,因此虽然有几次机会,马殷只要剑招一变,立刻就能刺伤秦宗言,但马殷只是点到为止。
可是他的容让却令秦宗言产生了错局,秦宗言把他的容让当成了懦弱。秦宗言心想,既然你终究是不敢得罪我,那就怪不得了。于是秦宗言根本不顾及防守,而是一刀快一刀,一刀狠过一刀,刀刀直奔马殷的要害,放手猛攻。又是二十多招过去,秦宗言依然狠攻不已。
马殷见他如此不识抬举,心中恼怒。马殷虽然为人宽厚,但也不是泥捏的,也是有脾气的。马殷心想,既然他给脸不要脸,那也只好成全他了。否则如此纠缠下去,哪里是个头?马殷想到这里,趁着秦宗言狂攻之下、门户大开、破绽百出的机会,长剑突然一变,直奔秦宗言胸口而来。
秦宗言正攻得高兴,没想到马殷剑法突变。转眼之间,长剑已逼近自己胸口。秦宗言心中大骇,虽然知道马殷不会当真杀了自己,但是刺伤自己他还是敢的。毕竟刀剑无眼,就算秦宗权怪罪下来,他也有话可说。秦宗言不敢拿胸口冒险,只得回刀相救。
秦宗言万没想到,这不过是马殷的虚晃一招,攻敌必救,引他回防。等秦宗言大刀回收,马殷手腕一翻,宝剑突然转向,直刺秦宗言手腕。秦宗言再想换招已是不及,手腕中剑,再也无力握住大刀。叮铛一声,大刀掉在了地上。四周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喊声:“好剑法!”马殷并不乘胜追击,而是收势后退,一拱手,冷冷地说道:“承让了!”
秦宗言左手紧紧按住受伤的右腕,脸色铁青。他这才知道马殷的武功名不虚传,自己远不是对手。秦宗言狠声说道:“大胆马殷,竟敢刺伤本王。你等着,本王要到圣驾面前去参你一本!”他撂下了这话话后,带着侍卫、家丁狼狈而去。围观的人群朝着他们是一片嘘声。
刘建锋站了出来,朝四面一拱手,说道:“诸位,这个王爷企图以势压人,马殷将军逼于无奈,才失手伤了襄王。此事众位都是见证,如果皇上降罪下来,还请诸位能仗义执言。”有人当即喊道:“刘将军放心,马将军也是替我等出了一口恶气,我等自当秉公直言”有人叫道:“刚才马将军应该乘机杀了这个恶霸王爷,我们这里不知有多少人受过他的欺压。”
刘建锋、马殷和杏兰听了,心中大喜,三人分别朝三个不同方向躬身施礼,连声道谢。刘建锋又说道:“此间事情暂且如此,请各位散了,我们还要回府商议。”说完,朝马殷、杏兰低声说道:“我们回家再说。”马殷两人点点头,三人便转身进了府邸。王环担心秦宗言不死心,坚持要守在门口。他刚才没有机会出手,心中大为不爽。
刘建锋三人回到大厅,三人坐下。刘建锋说道:“马兄弟,刚才那秦宗言声称要去找皇上,你是如何看的?”马殷说道:“大哥放心,此刻皇上正是用人之际,何况我们还刚刚救过他的性命,皇上会妥善处理的。应该不会再像以往那样,纵容他的这个弟弟胡闹的。不过,只是此事闹到这般地步,我担心我们出征之后,那秦宗言会来找杏兰的麻烦。到时候她孤掌难鸣,恐怕要吃亏。”
刘建锋想了一下,说道:“妹夫思虑得极是,这该如何是好?”杏兰笑道:“这又何难?我就带着我的女兵们和你们一起出征就是。这样一来,我可以躲开这个禽兽王爷,二则也可以到战场上历练历练,说不定还可以帮上你们的忙。”刘建锋说道:“这怎么行,军中都是些粗鲁汉子,你们去了,说不定又会给我招来多少麻烦事。”
马殷想了想,说道:“大哥,我倒觉得这是一个办法。杏兰妹子武艺不弱,她手下的姑娘也会一些武艺,你不妨把她们带在身边,作为你的护卫。”刘建锋摇摇头,说道:“就算让她们去,也不能放在我那里。你也知道我那里人来人往的,她们又都是些如花似玉的姑娘,难免会招蜂引蝶,到时我就不好处理。”
刘建锋思虑了一下,笑道:“你们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了,不如让她带着她的丫头们跟着你,也算是夫唱妇随,别人也不能说什么。再说以她的脾气,我是管不了了。现在就交给你这个做丈夫的去管教管教,如何?”马殷一愣,说道:“这……,我是你的先锋,会遇到危险,就怕到时候照顾不周。”
杏兰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不要推来推去的了!我决定了,我们都换成男装,跟着马大哥的部队行动。我的女兵以后就是马大哥的贴身侍卫队,随便还可以防止其他女人和我争夫。”刘建锋哈哈大笑,说道:“姑娘家的,口没遮拦,也不害羞。”杏兰说道:“现在估计全蔡州城都已经知道我是他的人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刘建锋又说道:“只是皇上有令,出征的主要将军的家眷都不得随军,一旦被人知道,奏上一本,恐怕我们就有欺君之罪。这又该如何处置?”这是秦宗权控制将军们的一个办法,他担心将军们会临阵脱逃或者倒戈投敌。如果把将军们的家眷留在蔡州,这样一来避免了将军分心,不会沉迷于酒色之中,二来还可以迫使将军们全力效忠自己。
马殷说道:“这个倒是容易解决。毕竟只是杏兰妹子一个人,各位嫂嫂并不跟随。只是她的三百女兵就不能全部带去,必须要留下一部分来。”刘建锋为人并不残暴,但他并无大志,对女色毫无抵御能力。因此妻妾成群,儿女不少,他依然乐此不疲。
杏兰说道:“我也没有打算全部带去,本就应该留下一些人来保护嫂子和侄儿侄女们。实在不行,那就只带四五个贴身丫头。以后再行招募训练就是。”刘建锋说道:“我看这样,反正你经常让马兄弟操练她们,就以这个名义,先把她们从府中调去马殷的军中。府内留下五十个就可以了。到时候,你和那二百五十人全部女扮男装,混在马兄弟军中出城。”
马殷点点头,说道:“这个办法不错,另外要选一个和杏兰妹子相似的姑娘,假扮她卧病在床。这样就能掩人耳目,当然此事要做得极为隐秘,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各位嫂嫂,也不要让她们知道,免得人多嘴杂,泄露了出去。”刘建锋和杏兰自是十分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