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春秋仿佛早就料到如此境遇,未着急强势讨要,反倒侃侃而谈。
“你恩师柳巷生,灭门之际差人送出的书信,至于为何知道在你这里,自然不会相告,对于信中内容相必你已翻阅,此事不是你能随意掺和之事,包括柳巷生亦是如此!。”
范维生听其评价恩师,心中自是不服,开口斥道:“我恩师为此丢了性命,到了国师口中,我怎么听出一丝活该的意味,恩师如此作为,难道不是为国为民,肝胆涂地?”
孤春秋摇头,缓缓道:“柳巷生与我也算一友,此事我早已告诫过他,不要插手,奈何人老了骨头反倒更硬了,这皇庭恩怨那是他随意掺脚,在我看来,实在愚蠢至极!”
范维生听其言语,心中也是缜密分析,柳巷面所做之事,孤春秋好像早就知晓,甚至告诫过他,莫要插手。
“国师早就知晓?”范维生问!
孤春秋点首,答案不言而喻。
“陛下可知晓内情?”范维生又问。
顾春秋并未回答,沉默异常。
看到孤春秋的沉默,范维生心中对其老师身死,有些悲凉之意,柳巷面本是为的国泰民安,不说心热赤诚,也是为了皇庭,为了安定,更是为了那高坐之人,到头来却换的如此下场。
那高坐之人明知背后凶手,可依旧旁观做戏,如今案情平息,才想起自己。
想到这里范维生心中猛跳,望向孤春秋,谨慎道:“陛下一直知我知内情,且书信在我这里?”
“这天下之事,只有一人我算不清楚,其他人如同清水,自是看的明白,我与陛下是何关系,想必你已知答案。”孤春秋道。
范维生听完惶恐万分,与其陛下的无动于衷,只不过是想看自己有何动作,如何去做,如今大案平息,自身所做如何,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陛下可有话带给我!”范维生问道。
“不愧是老柳的弟子,心性果然远虑,陛下确实带话给你。”孤春秋道。
“何话?”范维生急忙起身,忙于接口。
“回乡!”
孤春秋只吐两次,范维生自是听在耳里,瞬间脑袋空白,身体徒然无力,瘫软在座椅上。
看其如此模样,孤春秋并无落井下石,故意出言打击,反倒出奇的叹息一口,开口道:“是不是觉得委屈,本是棋盘上的棋子,最后甚至未挪动分毫,就被踢出局外,有的人不仅老了,心更变了,不再如年轻那般雷厉风行,反倒是畏手畏脚,眼下你师生二人,倒是苦了。”
范维生将书信送之,依旧无力状态。
孤春秋见范维生无言模样,不再多费口舌,说多无益,起身往外走去。
等行到门槛之时,蓦然回头,开口道:“我与柳巷面也算相识一场,关系寻常,虽告诫过他,可我并未插手,你是他的弟子,我就当送个顺手人情,算是弥补了对他的一些愧疚。”
范维生抬头不明所以,不晓得孤春秋要讲什么。
“你以为只有我才知晓书信的下落吗,能人异士天底下可不止我一人,尤其是埋名之辈更是众多,你当真相信西北王毫不知情,想必也在看你动作,本来你可无灾难,眼下我进了你家府上,可不再是那般想法,西北王本就是心眼细小之人,你此次回乡怕是要吃些苦头了,如若我是你,劝你尽早离去。”孤春秋道。
范维生听完心中悲凉万分,没想到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天灾人祸,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