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梯平台上的众老者,吃着口中索然无味的干粮,昨日带来应急想法,没想到确实派上了大用场,昨日夜里冷是冷了些,若是没几口充饥的口食,再健壮的老腰骨,也得大病一场。
平台外的天空之上,隐约有梅花瓣落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跟往常稀少零散相比,今日要多的多。
不禁让他们想起昨日御物而去的仙人,昨日是否赏了花,早早的飞升而去。
霎时间,两道人影从天空出现,依旧是御物而行,不受天地间的束缚。等两人重新落在石台上,那一老一少的面容,不是昨日赏花的仙人又是谁。
“仙人。”几名开山凿梯的老者弯腰道。
李尘风没有纠正仙人名号的错误叫法,心里明白就算解释几遍,在根深蒂固的老人心里,依旧将自己死心塌地的归为他所想的那类人,人眼所看到的也许是真的,心脏所依赖的可能是假的,蒙蔽自己的也只是自己。
“几位早早就来凿梯了。”李尘风无太多话语复述,简单的搭话道。
昨日为首的老者,看着一夜之间白了头发的仙人,强忍下心中惊讶,为难道:“昨日我等就未离去,一直过夜到如今…”
脸上那种为难模样,又怎能逃过观察入微的男子,于是顺水推舟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让几位无法归家?跟我们昨日可有关联?”
老者摇头,怕连他也说不清。
“仙人,山下围堵了大片官兵,不让我等离去,实在是有理说不清啊。”另一位老者道。
虽会想到西北王会对付自己,却未料到那位皇亲国戚会着急到这般地位,早早上山后,派人将青山围了个明白,不放人离开也算是威胁的一种。若是堵个空,几人怕已是任人出气的可怜人。
“这样啊。我知道了,那就辛苦你们在山上再等一阵。”李尘风道。
“一阵是多久?”年龄偏中年的汉子询问道。
“呐喊声停,万物寂静!”
说完之后,两位御物而来的仙人,并未再御物而去,乃是踩着他们亲手凿出的石梯,如何来的如何去!
驻守在山下的大片士兵,如今都已收拾好帐篷,重新举戈而站,青石山上飘下的梅花,让一众忍受冷风暖阳的士兵,有一阵走神的舒然之意。
此时此地他们本应该安稳的蹲在军营里,潦草的训练后,在帐篷喝着集资买来的酒,那争先抢后为多饮一杯的心思,比任何场面都要热闹。
如今却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白白浪费这些大好时辰,不止嘴里淡出鸟来,持戈的粗糙手掌,怕也是淡出鸟来了!
没多久节奏性的敲击声从石梯响起,原本无精打采黯然走神的士兵,皆好奇的投过视线,希望能看到什么不一样的光景。
敲击声越来越响,就连队伍原先听不见动静的人群后方,也隐约能听到那富有节奏性的打击。
马车内端庄正坐的年纪不小的男人,自然也听到了略带挑衅的鼓点,眉头有些皱起。
敲击声戛然而止,一名黑衣白发的年轻男子站在石梯下。那雪白及腰长发,整洁端庄的黑衣长袍,让人有种仙人的既视,尤其额头上的朱砂红点,更衬的气质飘散而然。
那手中竖到地上的长剑,显然就是声响的敲响品。
与之相反的是背后的老者,腰间轻飘飘随风而动的酒葫芦,虽有种绝世高手的气质。可那一身邋遢不已的装束,实在拉低了整个氛围,前者是仙后者便是乞丐!
可他们忘记了好些老话;返璞归真;人不可貌相!
侯在马车旁的军首汉子,看着突如其来的两名过客,不知道是否是此次大动干戈的冤家,朝着马车询问道:“王爷?”
大名鼎鼎的西北王,并没果断的发号施令,而是卷帘而来,看着一夜之间白头的年轻人,心虽有疑惑,可依旧开口道:
“一夜之间人的选择有千万种,不知道李公子做好了那种选择?”
看着说话时故意摆臂四周,这老狐狸无疑不是在奉劝自己,眼前的不利形势,脱口而出的选择要慎重再慎重,免得落得个身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