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威严的楚泉,看着同自己一般年纪的老道士:“都这么些年来,还来这套你累不累,你不累我都累了。”
孤春秋站起身来,狐目笑道:“有些东西习惯了就不累了。”
觉得话有嚼头的男人,并未过多的咀嚼,而是叹息道:“你这国师当的可是舒服的很啊,三天两头不见人,比我这皇帝还要舒坦。”
“陛下,可是羡慕了,还是后悔了?”孤春秋道。
“一半一半,岁数各半啊!”
孤春秋没有接话,人生本就寥寥无几,一半羡慕一半后悔仿佛已经塞满了一生。
“与大哥牵扯在内的江湖事,你已然知道了吧,可有什么看法。”这疲惫的男人抛出问题,问着给他一辈子建议的智囊。
耳通八方眼看世界的狐目老道,又怎会不知道江湖已沸沸扬扬的大事,但并未率先回答看法。
“此次远行,就是去瞧了这姓李的年轻人。”
楚泉显然对其也感兴趣,将自身问题暂时搁拒一旁。
“如何?”
“不是同船渡河之人!”
“难道偌大个江山富贵他都不感兴趣?”
孤春秋摇摇头。
“国师没有卜算此子命数?”
“算无可得,天命不凡。”
楚泉依旧是那副疲惫模样,在眼前老道面前从来都是最真实的自我。
“可有答案了?”楚泉悍然绕会第一个问题。
仿佛早就算出答案的孤春秋,缓缓的点点头。
“西北王怕是要破釜沉舟了!”
本就疲惫不堪的九五之尊,听完更无力的瘫软在龙椅之上,这个做了几十年的龙座,如今坐起来格外刺人,那金黄无比的渲染,在他眼里像极了粪土。
“没有阻止的办法?”
孤春秋摇了摇头:“心意已决直撞南山,归宿早已命中注定!”
楚泉站起身来在宽敞的朝堂中走动,手中时不时的从四周富丽堂皇的装饰上拂过,年轻时的炙热狂爱,如今也变成了冷淡厌恶。
“既然如此就送他一程吧。”
孤春秋没有说话,仅是看着孩子举止的男人,走过朝堂的每一个角落,抚遍任何一脸镶金龙雕,最后变成苍老疲惫的老人,消失在朝堂之中,眼中写满了痛苦。
一样不言不语的狐目老道,顺着前者的脚步,手指掠过一丁点就让百姓饱餐数顿的金雕,来到了大殿门外。看着恢宏气势的石梯,延伸整座皇宫之中,原本庄严威武的皇墙,如今看来像极了囚禁鸟儿的笼子。
天边无数的麻雀飞过,从房顶掠到另一个房顶,说不出的悠活自在。
孤春秋没有再看下去,挥身走下龙雕石梯往外走去,脚步的速度很慢,在偌大个皇宫之中,犹如蚂蚁一般,周围的宏观建筑,显得人更加渺小。
散朝后的皇宫格外的冷清,跟宫外已是早市拥挤的喧嚣相比,确实卖不了几碗米粥,赚不到几枚铜钱。
走完皇城过道后,孤春秋踏出了庄严无比的皇城大门,身后的皇门履行完职责后,开始慢慢关闭,年代久远的大门发出刺耳的笑声。
孤春秋回过头,看着妖怪的嘴中的皇城内景,喃喃道:“楚炼啊楚炼,你想要的也是妖怪嘴中的自由吗?”
西北为王,棋手大龙,要害之上隐有一颗覆雨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