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义边嚼着肉边看向薛茗,拧眉顺带拍了一下她的肩:“可我总感觉你小子还是缺了点啥,但是又说不出。”
或许是看着太清秀了,反而不太像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朝着薛茗的胸脯看去,并没有很明显的起伏。
下一刻,商枝的手就拍到了他的肩上。
方义吃痛,瞧向商枝,对上了一张气鼓鼓的脸:“哎呦,小姑奶奶,你下手轻一点。我怎么你了?”
“你看我哥哪里呢!”
“胸啊!都是男人,胸还不能看了?”
商枝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薛茗,转而依旧瞪着眼看着方义:“……”
薛茗涵养是极好的,在人前鲜少会做出些不妥当的事情来,此时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但是商枝就怕别人仗着她这点涵养胡来。
虽说她现在看起来是个男人,但是内里分明还是个……
方义诧异地瞅了一眼商枝,连带着将喉间的一口肉吞了下去,喉头一滚:“你这个妹妹管得太宽了,小心你以后没有嫂子。”顺带着又看向薛茗,“你说是吧?大兄弟。”
薛茗:“……”
商枝却像是要和方义杠上了:“谁说我没有嫂子的?我哥已经成家了。”
薛茗微叹,转过头来对着商枝说:“没事。”
反正她现在明面上就是个男人,计较这些事情反而显得奇怪。
可这一转头就瞧见了一双被胡衣包裹着的长腿,微微一愣,再往上看过去,是李崇州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心猛然一掉。
方义显然也看到了,连忙站起抱拳:“世子殿下。”
李崇州嗯了一声,胡衣猎猎,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他说完就又坐了下来,一脸认真地告诉她们:“刚刚这个是当今英王世子。看你们刚才一动不动的样子,可能是认不识,下次得要记得叫人。不然总归是不太好的。”
商枝翻了一个白眼:“要你管。”
况且,谁说不认识的,这可是她家主子的成亲对象。
……
刚来时,薛茗就同荀镇讲明了她要和商枝两个人住一个营帐里。
荀镇看着商枝一个娘子家,觉得把她放到哪里都不合适,跟着自己亲哥哥住反而倒好,于是就欣然同意了。
营帐较小,里面一张木桌,两只木椅。地上铺着两席绵衾。
商枝一瞧见登时就出了声:“这个地方怎么住人啊?”
“入乡随俗。入军营自然也是。”薛茗淡声说着,“况且这军营里都是男子,你能指望他们有多细致?”
说着,她褪下了外面一层衣袍,在商枝的遮挡下,又伸手解开里衣,松开了身上缠绕几层的束胸布,然后才将里衣又拢起来,顿时觉得整个人都顺畅了好多。
商枝忽而想起刚刚方义的所作所为,犹豫地开口:“方义是不是怀疑您了?”
“怀疑什么?”
“怀疑您不是个男人。”
幽暗的帐中,听到这话的薛茗忽而笑了一下,兀自先坐在了绵衾里,轻声:“我本来就不是啊……”
*
与此同时,主帐中。
周戎正拉着李崇州告诉他蓟州城这片地方的防御手段以及一些主要将领。
话至半途,外面有兵来报:“长安来信,给世子殿下的。”
“你这小子,不过刚来,居然就有信送到了,怕不是你刚一走,就有人写信了。”周戎的话里半带着醋意。
李崇州没理会周戎,接过那兵手上的信件,拆开信封,看到信上的内容之后,微微拧眉。
再一看最后的署名,果不其然是之之。
信上洋洋洒洒一大段话,究其本意只有一个意思:薛茗也离开英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