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很深,血肉中夹杂着尘沙。
他沉思了一下:“我帮这个兵处理一下便好,别的不用担心。她晕倒只是因为身体极度疲乏而已,回去好好休息即可。”
陈利其怀中抱着刀,站在一边,紧张地问:“这伤口太深,会留疤吗?”
军医笑了:“自然会有。可这军营里的兵谁身上没有过疤痕?”
“这怎么能行?这可是我们府上的宝贝!既然在你们这里这里遭了罪,你们就要……”
陈利其说着,眼不禁瞟了瞟李崇州,想在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只是说着说着,他愈发失望。
李崇州的脸上什么情绪都未曾显露。
他本以为依着刚刚李崇州那架势,必然是分外重视这薛茗的,所以便生了讨好的心思。
李崇州拧眉打断他的话,凉凉地说:“留疤算什么?反正她什么也不怕!”说着,便把被军医包扎好伤口的薛茗轻轻地抱起,转身离去。
而陈利其一脸迷惑地看着李崇州的背影,杵在原地。
他怎么捉摸不透这人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还不待他思忖片刻,便有兵来请他去主帐中。
……
另一边,李崇州回到自己所宿营帐,跪坐下来,慢慢地把薛茗平直地放在毛毡上,随后卸下了她身上的甲胄,伸手帮她盖上了绵衾。
他看了一眼她惨白的一张脸,磨了磨牙,不觉喃喃:“真够可以的……府上的宝贝!”
此时帐口忽而传来人声。
李崇州凝视着她的脸,此刻才回神,起身拍了一下起了褶皱的胡衣,看向帐口。
帐口处岑正抱刀而立,眼看到李崇州望过来的视线,会意走进,抱拳道:“世子,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说来听听。”
“之前属下查到信函是从幽州流出,实际上就是上次您让属下查的那个人,陈利其经手而成。而这陈利其,据属下的探查,正是范阳节度使的心腹。但是,陈利其这个人是孤身,并没有什么亲人。”
李崇州面无表情,心下却好似翻滚了一遭。
他原本已大致知道这毛毡之上所躺之人是谁,只是仍旧不敢相信。
如今听了岑正这番话,便是肯定了。
这正是他那一眼没见过的夫人——
薛茗。
范阳节度使府里的宝贝。
……
天光大亮,亮白的光线透过帐帘泄露了出来。
薛茗醒时,刚睁开眼睛,便觉得刺眼,赶忙闭上眼睛,才觉得舒服一些。
过了须臾,她眯了眯眼,总算适应了这光亮,便想用手撑地而起。
刚一动作,手边就感觉到了一阵痛楚。
她歪着头,眼看过去,只见手上缠绕着层层麻布,心道难怪。
估计是昨天夜里有军医见她受伤,替她包扎了。
她正想着再尝试一番起身,下一刻耳边却响起了慢悠悠、却极具危险性的声音:“你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我昨天咋写出那么垃圾的……
哭泣!
紧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