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一三人齐聚神女殿,还是那片地方,星海一把眉无度安置在她旁边,她盘腿坐在他身边,闭上眼睛感受域主之力,她仍然能清晰感受到汨汨流淌的精纯力量在她周身游走,她虽然能得到,但是她不会用,这又有什么用!她猛地睁开眼睛。
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眉无度,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该怎么办?
星海一无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刚才的血口几近结痂,粘腻又坚硬的暗红血痂夹杂着鲜红的血液,整个手掌血迹斑斑,像刚从血水里拿出来一样,看着甚是骇人。
血!
对啊,既然域主之力在我体内,那我体内的一切就一定蕴含域主之力,包括血!
星海一喜上眉梢,她抿着嘴,皱着眉,狠狠把手上的血痂再次撕开,接着她把握紧的拳头对准眉无度的脸。
“神女!您这是做什么!?”丝草在旁边默默等待有转机发生,不料神女又伤害自己,她快对频繁面对神女受伤绝望了,不自觉上前两步,想进去又不敢进去,干着急。
“丝草,你过来,把爸爸的嘴捏开,我要试试这个方法,快!”星海一扭头对丝草快速说道。
丝草再无顾忌,提着裙子匆匆跑过来,跪坐在眉无度的另一边,看到暗红的血正“滴答滴答”地从神女的拳头滴下来,落在眉无度苍白的脸上,像雪中红梅,美丽又残忍。
她憋着泪,抖着手去捏开眉无度的嘴,一手捏脸颊,一手把下巴往下拉,让血顺利滴进去。
“神女,您这又是何必?这个人值得吗?他除了生了您,有尽过一天爸爸的责任吗?您和域主才是最重要的啊!”丝草为星海一感到不值,为这么个冷心冷肺的人伤害自己,浪费域主之力!
星海一忍着手掌的的痛,额头上都是冷汗,听到丝草这么说,也不怪她,因为她说的就是事实,但是,
“丝草,你不懂,我从来没感受过有妈妈爸爸的感觉,是他们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我知道他对我……嗯,冷漠,但是我依然认他当爸爸,因为这是割舍不掉的,那天我说了很狠的话,说不认他了,但是我自己知道我说的都是气话,我肯定生气啊,十几年都没在意过我,但是,你看,那天他还是来救我了,就说明他还认我,这,就够了,可能,这就是妈妈爸爸和孩子之间斩不断的联系吧,等我找回妈妈,我们一定能重新回到以前平静的生活,他们会爱护我,我也会保护他们。”星海一一想到以后终有一天他们一家人会团聚,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真正开心的笑容。
她的话让丝草听了心里一紧,看着眼前美丽出尘的脸露出的灿烂笑容,她眼泪“啪嗒啪嗒”顺着脸颊往下流,因为双手都捏着眉无度,不能擦泪,泪水越流越多,比这几天哪一次都要汹涌。
“小草,别哭了,日子还要过下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再只想着被妈妈或者谁保护了,我要靠自己,我决定以后都,嗯,尽量少哭,我发现哭也没有用,谁都不会来救我,少哭点还能省点力气,你说是不是?”
星海一收敛笑容,微笑着用另一只手给丝草擦泪,一下有一下,丝毫不觉得麻烦;感受到神女温柔地不厌其烦地给自己擦眼泪,丝草努力忍住依然澎湃的泪意,想对她笑,却怎么扯也扯不出来一丝笑,最后只垂下眼帘,对星海一点了点头。
星海一见她不哭了,收住手,拍了拍她的头,然后继续观察眉无度的情况。血已经滴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眉无度嘴唇上和脸上都是星海一的血,嘴里还能看到暗红色的血迹,血液没有积攒,那就说明血是咽下去了,这就是好兆头!为了防止血结痂,她更用力地握紧拳头,血量增大。
丝草呆呆地看着她的动作,看着那些珍贵的血,捏住眉无度脸颊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度。
“额……咕噜……”
星海一惊喜地看着发出声音的眉无度,收起滴血的拳头,背在身后。
眉无度挣扎着掀开一丝眼缝,视野朦胧,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两个人影,努力想看清也看不清,听到的声音像是隔了好几层才传过来的,辨认不清,努力了半天还是不清楚,最后支撑不住又晕了过去。
“丝草,爸爸醒了!是不是代表他没事儿了?”星海一见他醒过来喜出望外,惊喜地对丝草说。
“既然醒了,那应该是无碍了。”丝草木然地松开手。
“啊,他怎么又晕过去了!?”星海一担心是不是根本没解毒,她再次攥紧拳头要继续放血。
丝草攥住她的手腕,哀痛地对她说:“够了!神女,他应该只是脱力才晕了过去,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星海一这时才感觉到丝草的不对劲儿,愣愣地看着她:“小草?”
“丝草无事,神女,咱们还是尽快把郎主送回域主院吧,召医者给他诊治。”
“哦,对对,咱们一起把爸爸先抬出院子,不能让人发现神女殿的秘密。”
星海一用右边的衣袖把手掌的伤口缠住,然后跟丝草一人架起眉无度的一边手臂。
“准备好了吗,小草?”星海一看过去。
“丝草可以的,神女咱们走。”
两人使出全身力气要把眉无度架起来,但是她们低估了成年男子的身量和体重,她们俩从早上开始只随意吃了点饭,经历了奔波和流血,力气早就消耗殆尽,所以,三个人一起跌回了地面,
“你没事吧,小草?”
“神女,丝草没事。”
“看来咱们俩是搬不动了,府里你有相熟的侍女或家仆吗,小草?”
丝草无力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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