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家主,围子来人了。”
常弋昶往常没什么事儿就喜欢窝在自己的密室里,有什么事会由常驶通过墙里面的一根铜管给他传信儿。
此时这间小室中的常弋昶正躺在摇椅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别吊爷胃口。”
常弋昶大步走进来,随便挑了张就近的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像没骨头一样靠在椅背上,端起早就给他准备好的茶水喝了一口,放下茶盏,从果盘里挑了个红彤彤的苹果,嘎嘣嘎嘣咬起来。
魈老板在他旁边椅子坐下,有些讨好地对他笑着说:“常爷消息灵通,定是早就知道辛家送来了个孩子,可是……这孩子吧,送来的时候就奄奄一息,眼看就救不活了,我这不是怕人要是真搁我这儿没了,辛家主回过神儿来肯定不愿意,到时候我还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说着说着,魈老板眼中竟然起了雾气,可怜兮兮地向常弋昶卖惨。
常弋昶压根儿没怎么听他的这套说辞,津津有味地专心吃苹果,
“魈老板这就没意思了,想让常某帮忙还不敢给常某透个底,当爷是三岁小孩儿吗?”
他吃着苹果,姿态别提多轻松了,但是说出的话却藏着机锋。
魈老板顿了顿,原本他确实是打算先糊弄一下,万一成了,他也能多留一手,其实本来也没指望能瞒过这个心眼比莲藕还多的人。
他笑了笑,亲自剥了一根香蕉递给常弋昶,常弋昶刚吃完苹果,很给面子地接过;
见他接了,魈老板心里松了口气,没放心上就好,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对常弋昶说:“常家主知道的说不定比我知道的还多,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既然外面现在兴起银发的风潮,我想让那孩子快点长头发,我还能趁机捞一笔,事成之后,咱们五五分如何?”
魈老板拿起茶壶给他又添了添茶。
“呵呵~魈老板打得好算盘啊,势是我造起来的,药也要我常家供,你就出个人,还是白得来的,五五分太不公平了吧?”常弋昶乜了他一眼,嘴角带笑,话里可隐着不情愿。
“那常家主以为如何?”
“我要的也不多,四六分,你四我六,然后,药材的费用另算。”
魈老板心里冷笑了一声,前面倒还好说,后面药材另算这句可海了去了,你们家药房放了什么药又不外传,怎么说不都还是你们说的算!真是心黑的狗东西!
心里把常弋昶骂得狗血淋头,外面依旧笑吟吟的,不见一丝动怒,
“常家主说得是,但是,您看,咱们这也就是小本儿买卖,您要是用了那珍奇得百年难得一遇的稀世药材,我就是把围子拆了也给不起啊。”
他半真半假地用玩笑小小抗议了下。
“呵呵~魈老板尽管放心,生发这种方子还用不到那么珍贵的药材,商定后,我会命下人把主要的几味药的价钱列出来,以后出了多少药材,咱们就按那个算怎么样?”
常弋昶稍微靠近了些,满脸真诚,嘴角的笑都收敛了很多。
“那我就多谢常家主体谅了。”魈老板借坡下驴,两厢都满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还有那孩子现在伤势如何?”常弋昶状似随口一问,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唉~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被辛家主打得,现在就剩一口气吊着了,不知道能熬过去不能,可把我愁坏了~”魈老板愁苦地揉着太阳穴,脸上却没什么波动,白惨惨的脸,一丝纹路都没有,活像一张假脸。
“那让常某带回去治治如何?”他手撑着头,斜眼飞过去。
“呵呵~爷跟我说笑呢~您又不是生客,怎的也问了这话?”魈老板抬起袖子含蓄笑着,眼波流转,无限深意。
“哈哈哈哈~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别当真~”常弋昶也笑了,
“那孩子总得治,常某估摸着你这估计也没法子了,还是得用我们常府的药吧?”
“可不是嘛!手下的人说把药灌进去好几天了,一点用都没有,可把人愁坏了,常爷要肯帮忙,那咱们可记着爷的恩情~”
魈老板说要就站起来福了福,那模样姿态堪比大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