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感觉到邢赫珍要软倒,她们才惊醒,春柳对篾儿厉声厉色地说:“少说话!多做事,一切有姑姑在!”
篾儿泪眼汪汪地直点头,腿尽管还在发抖,好在还能走路,
春柳直接把邢赫珍接过来,自己抓住她,然后把她背在背上,开始快步跑,
她头上的汗和凌乱的头发让她看着是费了好大劲才把公主救出来的一样,篾儿紧紧跟在后面,手扶着公主,
就在两边“人马”相距不远的时候,春柳加快脚步,边跑边喊:“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眉贵妃看到两个人过来,其中一个还背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她女儿,
她此时也没了贵妃仪态,完全是个护犊子的母亲,三步两步跑过去,看到昏过去的女儿,她心都碎了,
心中愤怒和压抑无法排解,转眼看到那两个宫人,她急火攻心,阴狠地瞪着她们,春柳和篾儿齐齐一哆嗦,要不是背上还背着人,她们早就趴地上了,
见贵妃要下命令,春柳立刻张嘴大喊:“贵妃娘娘!公主晕过去了,奴婢已经着人去请医官大人了!奴婢斗胆,请贵妃娘娘移驾镜花阁,到了那,估摸着医官大人也该到了!”
是这个道理,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一切等珍儿无恙了再说!
“准了,现在马上去镜花阁!木棉!你先去镜花阁准备!”
“遵旨,奴婢这就去!”一个青色宫装的女子应声而去,
她接着转头对后面的一个身姿伟岸的女子吩咐,
“力奴快抱着公主速速去镜花阁!”
“是!娘娘!”
那人长得五大三粗,声音却实实在在是女人的声音,快步走过来,直接把邢赫珍从春柳身上抱走,接着快步离去,那速度非常人可及,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花木掩映中。
邢赫珍一被抱走,春柳和篾儿就软倒在地上,趴跪着,全身不断发抖,大颗大颗的汗珠跟下雨一样滴在鹅卵石上,
“杜鹃,去疾医署那条路等着,见到医官,马上带过去!”
“奴婢遵旨!”又一青衣女子快步离开。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眉贵妃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人,
“你们两个给本宫好好跪着,公主若是无事还好,若是有事,你们也不用活了!”
说完眉贵妃就带人浩浩荡荡地离开,留下两个像刚从河里被打捞上来的人跪在地上,汗如雨下,惶恐惊惧!
等眉贵妃赶到镜花阁,医官已经到了,她疾步走上前,越过医官,医官跪地行礼,
“给贵妃娘娘请安。”
“免礼!”她随意摆了摆手,
走到床边,看到女儿已经安稳躺在床上,这时她才看到女儿到底受了什么伤,
这脸是怎么回事?!
她瞳孔震颤,看着女儿红肿不堪,嘴角都破了的脸,她心疼坏了,同时也更加恨,到底是谁伤的我儿?!
她正要移开目光去问医官,结果她看到了女儿脖子上好像有东西,她立刻伸手过去,把她下巴下面的被子拉下来点,
这一看,更是把她吓得一颤,那脖子上的紫色印记又是怎么回事?!
她眼中含泪,猛地转过头吩咐,
“林大人,快过来看看公主这是怎么了?!”
“是!”
这次来的还是疾医署署正林杏,他快步走过来,坐在宫女准备好的圆凳子上,
宫女把公主的手轻轻拉出来,盖上帕子,林杏这才把手放上,
这一搭脉,他瞬间惊了一下,不可能啊!怎么摸不着脉象?
他又用力摁了摁,脑门不自觉冒了很多虚汗,
时刻关注他的眉贵妃瞬间察觉了异样,立刻问:“林署正!我儿到底如何?”
林杏先没有说话,他又诊了片刻,这才松了口气,
他松开手,起身转过去跪下,
“启禀贵妃娘娘,长公主殿下是惊惧过度,一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并无大碍,只是公主脸上和脖子上的皮外伤要多养些时日,期间注意饮食清淡,莫沾发物,过个十天左右就会消下去。”
听到女儿是被吓晕过去的,眉贵妃皱起了眉,这个先姑且不论,
“知不知道公主脸上和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林杏方才也就大致看了看,他怎么敢动公主的千金玉体,仅从外面看,这是被打的,可是谁敢打公主啊?
这话要是说错了,他的官可就做到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