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究竟有什么不寻常,你倒是说说看。”贾瑕追问。
宝玉别有意味的上下打量他一番,好似在重新认识这个人。
贾瑕不动声色“怎地?”
“你不是商部的么?按照我的理解该是帮那位挣钱的。莫非行商只是为了方便打探消息?”
贾瑕笑了,笑容依然油腻腻“你小子果然聪明,难怪能写出一本又一本震惊京城人的红书。”
“咳,不过讲故事罢了,比不上你们整日用生命书写故事。不如瑕大哥和我说说遇到的奇事诡事,将来也好写一本《大顺诡秘录》。”这题材一听就有些恐怖。
贾瑕见他不肯透露,只好拿消息交换“陛下的意思是把没能耐的勋贵抄一遍,将空出来的地位留给有雄心有作为的忠臣良将。”
“懂。一朝天子一朝臣,勋贵跟着上皇享受了几十年富贵,若是不识时务,拒绝向他靠拢,就全都扫除,也好给自己的心腹腾位置。”扫除害人虫,想全无敌啊。
“勋贵全灭了岂不让文官一家独大?陛下没看到前朝东林党人的遗祸?大明灭亡,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文人起码占六成责任。”宝玉语气嘲讽。任何时代,武功都要重于文治,否则何以保证百姓人身与财富安全?难道如同草原蛮族数千年看待中原王朝的眼光,视之为谁谁都能咬一口的大肥羊?
贾瑕尴尬的笑笑。他们这些人并未读多少史书,学的不过是忠君思想外加办差时所需的各种技能罢了。谈这些,意义不大。
当然,宝玉也不过是发几句牢骚。再过个一两百年,谁知道大顺会不会又被西方世界的坚船利炮轰开国门,签下各种卖国条约呢。
先进都是相同的,但落后却有各种导致落后的不同原因。
相比原时空的大清朝,大顺在这历史转折时期,会做的更好还是不如,只有时间方可验证。
“哦,说到码头。抵达时我看到好几艘带着甄家标识的楼船,但这不是问题,问题是楼船停靠的码头与长江交接处的破庙下有一密室。”
“密室?”
“准确的说是地下堡垒,方圆足有一里。我深深怀疑地下已被挖空。”
“你在说笑吧?那里靠近长江,怎么挖成密室?会不漏水?”
宝玉双手一摊“这我哪知道,说不定藏着兵甲武器。想想看,就在码头不远,运输多方便。”
尽管如此说,贾瑕还是半信半疑。不是他夸张,便是工部也没这个能耐在水下建个大型密室,防水防泄漏能是没相当水平技术含量?
但话又说回来,既然宝玉敢透露,定然已经确定过,如此便不能随意处置。
“这消息还得呈上去,上面定然会派人前去探查。”
一道闪电划破漆黑夜幕,空气中的潮湿越来越浓重,偶有雨点从天而降,无声无息地落在草木上、泥土中。
“落雨了!”
宝玉看着窗外,喃喃道。
“该走了。后续合作我会随时找你。”贾瑕收了笑容,难得正色地道。
宝玉调转视线,莫名从对方身上看到一丝军人的影子,这让他有些想不通。尽管如此,他还是没多在意,而是点头道“我会在此逗留两日。”
贾瑕了然道“估计你看待金陵族人就如皇上看待勋贵。”都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