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子往日里没少刁难她,如今看着她被掌嘴,心里的痛快不可言说,若不是有婆婆和外人在场,她真要对妹子和靖平侯说声谢谢了。
二十个嘴巴转眼就打完,婆子脸肿得像猪头,被人扶着进来,向几人磕头谢罪,又被扶着出去,绿玉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对着楚岁华的丫环挑眉示意。
“那么夫人,现在能否开恩,让我大姐回府一趟,以稍解祖父思念孙女之苦,更能让我们姐妹亲近亲近呢?”楚胭连笑容也懒得装了,冷冷问。
田夫人想说不行,对上小姑娘的冷眼,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这小姑娘有靖平侯撑腰,不知天高地厚,谁知道她下一刻又会说出什么戳心窝子的话,万一做一首诗什么的,传到外面,儿子的名声可就彻底完了!
可让她面对一个外室女这么认输,田夫人又于心不甘,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理由,对楚岁华道:“铮儿受了伤,你,你该当留下伺侯他的。”
又转向楚胭,挤出笑容道:“至于回娘家的事,以后时日还长,待铮儿伤好了,让他们小俩口一起回去。”
不提田铮还好,提到田铮,楚胭脸上都是讽刺的笑容:“夫人,且不说令郎这病啥时候能好,又能不能好,侄女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今日可不是休沐的日子,这大白天的,令郎被人打伤,怎么的也得报到洛京府尹,让对方赔点汤药费,顺便派几个奴婢来伺侯令郎,怎么能就此不了了之呢?”
我儿子是被人打伤,可不是病!田夫人脸色阴沉,却没和她计较。
看着田夫人骤然更加难看的脸,楚胭笑容变得真挚:“我知道田伯伯只是宗正寺的寺卿,也许权势不及对方,不过这事好办,我爸……我父乃当朝左相,让父亲跟洛京府尹打声招呼,将这件案子开堂审理,一定要为我家姐夫讨回这个公道。”
英慕白露出笑脸,丑姑娘真厉害,还懂得用权势欺压这妇人,他喜欢!
呸呸,英慕白又在心底解释,他喜欢的是她做事的方式,不是她这个人!
英慕白带着笑看向田夫人,这妇人蠢得很,该不会听不懂丑姑娘话中的意思吧?
田夫人哪有那么蠢,她头上的汗渗了出来——为争风吃醋打破头,再去洛京府报案,开堂审理?
她再是无知跋扈,也明白这事做不得,看看低着头不肯说话的儿媳妇,再看看笑里藏刀的楚胭,楚胭身边冷着脸的靖平侯,田夫人终于松了口:“那,媳妇你就去吧,明日是黄道吉日,记得早早回家来。”
楚岁华低着头应了一声,田夫人心下不快想说她几句,然而碍着牙尖嘴利的楚胭在场,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住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推说身体不适离开了。
下人仆妇们呼啦啦的跟着她离开,室内只剩下楚岁华主仆二人和楚胭这边的三个人。
楚岁华眼含热泪,碍着靖平侯在场不敢失态,再次深深施礼,真情实意地叫了声妹妹。
绿玉亲热地上前,两个丫环一左一右扶着她:“大小姐走吧,咱们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