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对付赫连海平呢,如果万一两人狭路相逢,对方认出自己来该怎么办呢?
目前为止,知道她身份的共有三人,楚家父子和刀若辞,楚家父子是不能商量的了,他们只要保得住她的性命就满足了,而刀若辞那边,想想上次,因为她做诗讽刺宁王的女儿,刀若辞便去刺杀宁王的事,楚胭摇摇头。
他也不行,若他再去孙忠君和赫连海平那边搞个刺杀,出点什么事就更糟糕了。
便宜爹说得没错,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
另一边,严家的宅子里。
赫连海平已经搬了进来,却没有修缮宅子。
并非没钱,皇帝答应的赏赐已经到位,一千两黄金当时就亮闪闪地抬进了严府,哦不,现在是赫连府了。
也不是没时间,考虑到他从北疆长途跋涉,赶路辛苦,皇帝很贴心地给了他一个月假期,让他把一切都安排好再去述职。
至于皇帝是不是盼着假期无限延长,赫连海平最好不要去述职,那就无人得知了。
总之赫连海平带着十几个亲兵搬进严府,亲兵们打扫出几间住人的房子,将园中干枯的草木铲了铲,堆在一起付之一炬,便算是正式搬进来了。
赫连海平甚至连门上的牌子都没换,只把严府的牌子取下来,扔在杂物间里,赫连府的大门上,就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
他自己随便选了一个院子住下,亲兵们住在院子的下人房里,虽然条件简陋,收拾得倒也整洁,井然有序。
房间里一灯如豆,颇为阴冷,赫连海平坐在昏暗中,微弱的光影照在他的脸上,明暗不定。
“被发现了?”他问,满脸的胡子遮着,看不出表情:“那个女孩子武功很厉害吗?”
“不……看不出楚小姐的武功如何……”下属低着头,单膝半跪在他面前,烛火照着他的脸,看得出这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嘴角长着细细的绒毛,下巴上有几颗青春痘。
“那么是楚府防卫很严?”赫连海平打断了他的话。
“没,没有,出了点小意外,”年轻人说,有点羞愧:“楚府防范并不严格,阿岁很容易地潜到了楚小姐的院子里,我在外面接应,只是……被一只鹦鹉发现了。”
“鹦鹉?!”赫连海平提高了声音。
“是的,鹦鹉,我们只注意人,没注意到院子里有只鹦鹉,它发现了我们,叫了起来,惊动了府里的人。”年轻人想起他与那只鸟儿三目相对时的情形,诡异的静默和尴尬过后,鹦鹉尖叫起来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后背发麻。
赫连海平没再追问,静静地听着。
“后来,楚小姐从屋里出来,朝阿岁扔了把菜刀……”
“菜刀?不是暗器?”赫连海平问。
“是的,菜刀,菜刀斩到了阿岁的小腿,我们就撤回来了。”年轻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