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慕白想了想,还是从昨天上朝开始讲起吧。
“昨天赫连将军第一次上朝,把满朝文武骂了个遍……”英慕白把赫连海平的理论讲了,楚胭笑得花枝乱颤。
“这位赫连将军说得挺有道理呀,”她笑道:“虽然他人品不好,但说话还是挺实在的,那帮子文臣整天说什么存天理灭人欲的,家里却是三妻……啊那个,总之这话很实在,没错!”
英慕白注视着她,促狭地笑了。
“你先别笑,他还骂你父亲来着。”
这件事便宜爹可没跟她说,楚胭来了兴趣,催问道:“快说,他是怎么说……怎么骂的?”
英慕白不禁失笑,这小妮子说起父亲挨骂的事,一点儿都不羞恼是怎么回事?
他大概地说了几句,想起赫连海平攻击楚观之,用的就是他有外室女的理由,不想让眼前的女孩子难堪,便岔开了话题。
“左右不过是些陈腔滥调罢了,胭小姐不必在意。”他说。
楚胭根本没当回事,便宜爹官声不好,骂他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多赫连海平一个,只是赫连海平一个无耻小人,居然也去骂自家便宜爹,真是乌鸦站在猪背上,却不知自己也是黑的。
“不止如此,赫连将军还在大殿上提起严大将军,要知道自从那个案子之后,严大将军的名字在朝堂上就成了忌讳,赫连海平还是第一个在大朝会上提起他的。”英慕白说,心想就连自己也不敢,这货还真是粗莽,难得的是皇帝居然也没拿他怎样。
提起严衡,楚胭沉默了,她是一定要为严家报仇昭雪的,可是如何做来,该从哪里下手,一切都还没有头绪。
英慕白想起上次她的醉话,说要替严衡报仇,也沉默了。
这事儿,它真的有很大难度啊。
寂静中,外边忽然有人尖声叫喊,楼下的骚动声也变大,依稀听得有人叫喊落水了,救人之类的话。
这间雅室的窗外临江,英慕白打开窗户,一股寒风扑了进来,嘈杂声骤然变大,有人尖叫,也有人哭喊。
两人从窗口望出去,只见江边乱糟糟地围着好些人,薄薄的冰面上塌了一大片,一个人影在其中沉浮。
陡然间众人齐发一声呼喊,原来有人跳进水里去救人了。
“快去救人!”楚胭本想从二楼直接跳下去,又想着未免惊世骇俗,她转身就跑,英慕白抓起她的斗篷追上去。
“哎,你一个女孩子家,寒冬腊月的不能下水,当心伤了身子!”他喊着,追上去。
“我不下水,我去救人!”楚胭边跑边喊。
下水她是不敢的,别人把人救上来,她说不定能帮点儿忙。
,江面上结了薄冰,江边站满了人,都是大声呼喊指点,却没人敢再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