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胭笑着施礼:“那民女告退,等铺子开了,民女选几样来呈给公主,说不定公主喜欢呢?”
太平公主挥挥扇子,显得漫不经心的,身在皇室,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民间又能有什么好东西。
“不过,只要是胭小姐送的,我就喜欢。”太平说,自觉很给楚胭面子了。
楚胭告辞出来,宫中的马车已经等在宫门口。
车子行驶了两条街,忽然越行越慢,最后索性停下不走了,车夫挥起鞭子轻抽马儿,马儿一声悲嘶,却并不行动。
车夫跳下车去检查,不多时回来禀告:“胭小姐,马儿前腿扎了木刺,怕是走不成了。”
楚胭跟着下车去看,见马儿腿上不知什么时候扎了根木刺,鲜血浸湿了黑色的皮毛,它不安地挪动着蹄子,露出痛苦的神色。
楚胭心中一凛,四下里张望,没看到什么特别碍眼的人,索性蹲下来,由车夫捉着马蹄,她帮着把木刺拔了出来,车夫从衣服上扯了块布条,楚胭药箱里有金创药,也不管人用的药对兽类有没有用,先给它撒药止血,把伤口周围包扎起来。
做完这一切,马儿平静了许多,倒也能勉强拉车了,车夫心疼马儿,却不敢说,正愁眉苦脸间,楚胭已是主动发话:“你回宫去吧,这儿离我家不远,我自己走回去。”
车夫点头答应,又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游目四顾,指着远处的一辆车道:“胭小姐,那边正好有辆租赁的马车,要么你坐那个回家吧?”
楚胭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见街角的空阔地带,停着两辆半旧的马车,上面很明显的租赁的标识,显然这车是出租的。
车旁边两个车夫模样的汉子正靠在车辕上谈笑,衣服模样俱是寻常,楚胭却莫名其妙地觉得不太对劲。
她对宫中的车夫笑了笑。
“不必了,这儿不太远,我走回去就是了。”她说。
车夫慢慢地赶着车掉头回去,楚胭目送车子走远,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确定没什么碍眼的人,便背着药箱,懒洋洋地往回走。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因为天冷,路上行人车辆稀少,来往的人都缩着脖子,行色匆匆,看起来真没什么异样。
再转过一条街,前面就是楚府所在的巷子了,楚胭放心了些,经过一条僻静的小巷时,忽然从里面并肩走出两个年轻的汉子。
他俩看着很闲散的样子,说笑着,像所有在街上闲逛的闲汉一般,晃晃悠悠地与楚胭擦肩而过,楚胭甚至听到两人的谈笑声。
“张家馆子的酒好喝,可惜汤饼太咸了点……”
猛然间,走过楚胭身边的汉子一把抓住她的药箱,低喝道:“给我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