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呵护着,再想起那件被划破弄脏的衣服,楚胭忽然就有点矫情和委屈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以精明能干又坚强的形象示人,可其实她也是个女子,也有脆弱的一面,这么多的担子压在身上,她也会怕会累的好不好?
前几天乐道安在她的指导下,帮她缝合伤口时,她都咬着牙没吭声,更没露出任何软弱的情绪。
乐道安还以为她所配的麻沸散效果真的那么好,让人完全感觉不到疼痛,那厮很是赞叹了一番,把方子当宝一样藏了起来。
可是当时的她,其实是很痛很痛很痛的,针穿过皮肉的疼痛,略有些粗糙的桑皮线在肉中拉扯,发出轻微的嘶啦的声音,那种疼痛,是前世的她从没经历过的。
可是在原身严楚楚的记忆里,这种疼痛却是经常有的,而且除了第一次受伤,女孩子不小心喊出痛来,之后为了防止亲人朋友担心和心疼,那个女孩子都是冷漠以对,咬着牙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
严楚楚那么厉害和坚强,楚胭你受伤了,我刚才是猜出来的,平时你下车很少踩凳子,车夫更不会那般小心地去扶你,再加上你这性格,遇到山匪哪有不上去拼杀的,前后一联系,自然就知道了。”他说,伸手虚扶着她坐下。
楚胭却不愿意,凑到桌案前,伸着细长的脖子去看画儿。
“我看看你把我画成什么样儿了。”她说。
画中的女子风姿绰约,嘴角含笑,虽不是那种写实的画,楚胭却也从中间看出几分自己的影子来。
她看着画上女子窈窕的身姿,忽然恍然大悟,转身盯着英慕白。
“我知道了,你书房里那幅寒梅图,画上那女子的背影是不是也是……”说到这儿她微有羞恼,好像自己当时也在心里偷偷骂那副画上的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