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忘形的后果就是,没等第二天开业,原聆就得了重感冒。
星际时代,不仅人进化出了abo三种性别,就连病毒都进化了。
自作孽不可活。
……他的发情期提前了。
紧闭房门,原聆浑身燥热地窝在被窝里,辗转反侧。
黑暗中,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脖颈——
众所周知,这是omega腺体所在的位置。
而就在半年前,有一个该死的alpha,把处于强制发情状态中、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按在墙上,然后,毫不留情地咬住了他的脖子。
戚川!
一想起那个混蛋,原聆就火冒三丈。
他真是瞎了眼,还以为这人是联邦军部中的一股清流。现在看来,狗屁清流,泥石流还差不多!
可无论原聆怎么想,身体是不会说谎的。
那天晚上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
男人在耳畔的喘.息,动情的眼神与从鼻尖低落的汗水,都被融在了炽热的体温中,无法分割,合二为一。
原聆几度崩溃,但都被他无情地拉了回来。
而男人的信息素,更是如潮水般席卷了整间屋子。
一整晚,芬芳馥郁的朗姆酒味道让原聆整个人都软绵绵晕晕乎乎的,直到现在,他一闻到朗姆酒的味道,就会……
打住!
原聆受不了了,他把头埋在枕头里,从被窝中探出一只手,在床头的抽屉里胡乱摸索。
现在,抑制剂就是他的命。
一针下去,他舒爽地长叹一声,仿佛劫后余生。
一个咸鱼翻身,被子底下慢吞吞地探出一张烧的通红的脸蛋。
然后,他抄起一面镜子,默默自我欣赏三秒。
帅哥就是帅哥,连生病,都是一如既往的帅。
瞧瞧这微红的鼻尖,这苍白的嘴唇,还有这憔悴忧郁的小眼神。
好一个世间无双的美少年。
“算了,也不怪他。”
许久,原聆放下镜子,轻声叹气。
“——像我这样人见人爱的omega,在那种情况下,又有谁能把持的住呢?”
反正他不能。
这么一想,原聆一下子就释然多了。他有气无力地按了一下铃,半分钟后,一个白皙清秀的omega噔噔噔跑了上来。
原聆记得,他叫白轻青。
“老板,要吃药吗?还是要喝水?”白轻青站在床边,关切地问道。
原聆摇摇头:“都不用,跟我说说店里的情况吧。”
“客人没昨天刚开业那么多了,但还是不少,其他一切正常。”
“没有人闹事?”
“有,但没多大影响。有个omega被揩油了,我们遵循老板你的指示,反手就把他送到了警局,那边查了一下,至少三十年起步。”
“干的漂亮。”
原聆无情地竖起一根大拇指。
但白轻青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不过老板,我发现,好像有人在店里搞‘那个’,还有人偷偷跑到酒保那儿,问我们有没有呢。”
他边说边竖起左右两根食指,比了一个十字交叉的手势。
就在几天前,联邦最新推出的禁药名单中,一款名为“十字架”的药物荣登新兴地下交易榜首。
原聆当然也清楚,自己开的这个酒吧,对应的客户人群跟普通的酒吧本来就不一样,想要获得更多利润,风险总会更高一些。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道:“问就是没有,注意着点儿这种人,如果可以的话,记下他们的名字和身份信息,但不要太刻意,会暴露自己。”
白轻青很感动:“老板,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原聆指了指床头墙上挂着的锦旗:“看到这个了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白轻青抬头一看,红底的锦旗上,明明白白印着几个烫金的大字:
“联邦公德心,社会正能量——首都星七区警局赠。”
“……意味着老板你的善行被人认可了?”
“不,”原聆说,“这意味着,送进去一个,我们就可以减免百分之三的税收。”
黑吃黑,谁怕谁?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纳税大户,治安良民!
白轻青一脸敬佩地看着他:“老板,你真的太黑了。”
不放过任何一丝赚钱省钱的机会,堪为我辈omega之楷模!
“多谢夸奖。”原聆厚着脸皮收下了这句称赞。
他咳嗽两声:“赶紧工作去吧,那么多alpha的羊毛还等着你们薅呢。”
“好,那老板你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康复。”
白轻青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把门带上了。
原聆的烧已经退了不少,睡不着又无聊,干脆调出浮空银屏看起了新闻。
身为一个著名的社会学家、营销学家、兼人文科学学家,他有必要时刻跟进社会发展,走在潮流的第一线。
别看原聆才二十,他以前干过的行当可不少。
投产过行走自行车,研究过ao转换试剂,还搞过可食用餐盘。
最近的一个是共享猫咪计划。
虽然因为太多客户吸猫过度拒不归还而破产了。
唉,命运总是这么兜兜转转,起起落落落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