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带着人,着急忙慌的赶到卫所,见到了赵俊生,听到她说明的来意,赵俊生细想了片刻才说:“当初将那些暗自拿石头砸你的打手送到府衙之后,邓大人便依律责打了他们三十大板,严加审问了番,也将那个李主薄叫去了公堂。不过,他并没有认罪,只说让人讨要桑家的赌债,没有存心害人的想法,他也不知道你当初会看中桑家的铺子。”
“李主薄没有认罪伏法。”
“衙门也要有证据才能定罪,李主薄向桑家讨要债务,本属应该,并未犯法,他没有承认那些那石头砸人的打手是他雇佣的,邓知府如何定他的罪。”
赵俊生难得说了许多话,他见苏桐神情阴郁,闷闷不乐,便安慰她说:“我已给王爷去了书信,详述这次的事情,你放心,看在师父的面子上,穆王不会让苏家再次出事的。桐丫,这件事涉及到了四皇子,有些事情,王爷不便插手,但我向你保证,王爷不会看着苏家出事。”
好吧,目前这句话对她来说是最大的安慰了。
苏桐点了点头,知道他说的是事情,冲他道了谢,转身回了南坝村。
她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不想牵扯到什么皇子,王爷的事情里去。
她只想多挣点银子,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对她来说,便宜爹得偿所愿,便宜娘能不闹腾让人省心,弟妹们长大成人,各自成家,她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苏桐到家里,便立即吩咐柴旺给邓知府备了份厚礼送去,冲着邓政省能将年年红酒楼状告苏家的官司压下来这份人情,苏家备份厚礼给他也是应该的。
柴旺走后,苏桐独自在屋里想一会,便去了苏宝田的院子,她本来打算将事情的始末告知苏宝田一下,免得到时候府衙传问她去公堂审问的时候苏宝田担忧。走到书房门口,听见里面抑扬顿挫的背书声,她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没进去。
这件事情,赵俊生既然已经插了手,程言忠和苏宝田知不知道也就那样了,改变不了什么结果。
苏桐从书房折了回来,走到主院门口,沈四娘刚好木着脸端着东西从里面走出来,托盘上放着打碎的碗盘。里面的粥饭虽然撒了很多,但仍能看出饭食不错,有肉有菜有米饭还有炖汤。
这样的饭食,搁在三年前的苏家,简直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味佳肴,做梦也吃不上。
三年前的苏家穷家破户,顿干饭都是奢侈,哪里会想到如今的日子。
苏桐走过去,看着沈四娘问道:“怎么回事。”
沈四娘低头看了眼托盘上摔碎的碗盘,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声说:“夫人胃口不佳。”
“她吃不下,就撒了,三年前她连猪狗食都能吃的下,现在开始作了,从明天起,撤了夫人房里的炖汤和米饭,每顿只给她喝碗米粥,多了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