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辰费尽唇舌,只说的口干舌燥才意识到,苏宝田别说给他杯热水喝了,竟然连屋也没让他进。寒冬腊月的冬日就那么让他站在院子里,吹了半个时辰的北风。
他搓了搓冻僵的手,低声叹了一口气说:“我今日前来,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可愿认祖归宗,若你愿意,我即刻修书四皇子,这官司就这么了了,毕竟,你们这些年攒些家财也是不易。不管怎么说,你身上流着我向家的血,是我的亲生儿子,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那苏宝山当成了你,只是没想到让那恶仆欺骗了三十年。你爹我识人不清,害了你半辈子,听说你考中了秀才,爹异常欣慰,若以后能补偿,爹愿意倾尽所有……”
苏桐抱着海华送过来的暖炉然后,陪着苏宝田站在院子里听了半天,若不是顾忌着苏宝田,她早让人将向南辰哄出去了。她扭头看了一眼苏宝田铁青的脸色,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她这个便宜爹,命运着实苦了些。
“向大人认错人了,我姓程,不是你儿子,至于你说的官司,就不劳向大人费心了。我程宝田一生穷困潦倒,老天爷可怜,让我有幸积攒了些钱财,若是因此要收回去,那便收回去吧!”
“你……,你可知那是四皇子,就算你赔尽家财,你以为此事就能了了吗?”
向南辰拧着眉头看着他,气愤的一甩衣袖说:“本官寒夜前来看你,你就不让我进屋,喝盏热茶。”
“向大人府中什么样名贵的茶没有,程某人穷家破院,怕粗茶污了你的口,天寒夜冻,程某人幼时落下了病根,身子一向不好,就不远送了,向大人请回吧!”苏宝田说完,冷冷地看了一眼向南辰,转身便走。
“站住!”
向南辰猛然向前一步,拽住他的衣袖说:“你不能不认我,你身上流着的是向家的血脉,我如今是奉贤知府,认了亲对你以后的前程有很大的帮助。你妹妹现入了四皇子府,若你能低头,给她陪个罪,此事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宝田你何苦这么拧着性子,爹知道,以往都是爹错了,让你受了苦,爹以后会补偿你们全家的。你我父子不能相认,全因苏敬木那个恶奴,如今他人已死,爹现在真心希望你能原谅爹,认祖归宗,以后你能入官场,也需要帮扶。你妹妹已经是四皇子的人了,这官场上还有比皇家更能依靠的吗?宝田,爹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不要意气用事,你苦了半辈子,如今苦尽甘来,就不要那么倔强了……”
苏宝田的脸色阴沉,牙齿咬的咯吱响,蓦然转身,用力将向南辰推了出去,恨声说:“程某再说一遍,向大人认错人了,我姓程,此生都跟向大人没有任何瓜葛,你尽快离去。”说完,看了一眼柴宽戾气满满的呵斥了一声说:“将人跟我赶出去,以后不要放此人进门。”
“宝田,你不能不认我,我是你爹,是你爹呀!”
向南辰犹自不甘,不顾柴宽的推搡,扭身冲着苏宝田的后背说:“宝田,昔日爹将苏宝山当作了你,爹也是被苏家恶奴蒙骗,你不能这么对我……”
“向大人,若是向大人真想帮我们家,不如将这官司担下来。”
苏桐看着失常的向南辰,忍不住走过去拦住他道:“向大人口口声声说要认下我爹,请问,我爹断腿不能科举,被苏家恶奴虐待,我们全家人的性命都差点被人害了,你明知道,这幕后主使人都是向老夫人。你却跑来认亲,说什么让我爹认祖归宗,向大人,请问你是三岁幼童吗?你女儿入了四皇子府,我们家这个官司,你敢指天保证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向南辰沉重的叹了口气,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苏桐说:“你是我孙女,岂能跟旁人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