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听这个昵称听得青筋直跳,想下手揍,又担心这小体格要是揍废了,回头替岗倒霉的还是他。
说时迟那时快,王大胜的跟班已经冲到了徐子修的面前,他们手上还拿着麻袋和绳子,突然间一柄刀破空而出,贴着徐子修的头皮直接打横拍在了那些打手的身上,打手被刀砸得七荤八素,而另一侧的打手刚想冲上去的时候,一道褐色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腾空一记扫腿,啪、啪、啪,他们就如同牌九一般倒了一地。
王大胜腿都在发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形势突然调转的一幕:“你、你你是谁?”
“路人。”褐衣青年冷冷地看着他,朝着王大胜走了过去,王大胜双腿剧烈地颤抖着,突然间他不抖了,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腥臊之气。褐衣青年登时冷笑了一声,露出了一颗尖牙,阴森森的像一头野狼,“废物到这个份上,我看不如送你去那南风馆尝尝那滋味吧。”
“少、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王大胜边喊边转头就跑,屁滚尿流地扔下了自己的小弟。
褐衣青年走到徐子修的身边,弯腰捡起了那把刀,不怪他说这些人废物,他的刀根本就没有出鞘,这些人就已经倒了一地了:“还不快滚!”
“多谢少侠饶命,多谢少侠饶命。”那些打手捂着自己受伤的部位,你掺着我我扶着你一瘸一拐地快速离开了。
褐衣青年见他们都离开了这条巷子,捂着嘴闷咳了两声后也打算离开。
刚想抬脚,就发现被坐在地上的徐子修给抱住了。
褐衣青年:“……”
两人大眼瞪小眼,褐衣青年冷着脸道:“你做什么?”
“你不送我回去吗?万一他们要是再回来怎么办?”说完这话徐子修也有些心虚,他不是不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但是他莫名地就想留住这个人。
不不不,察觉到自己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徐子修赶紧甩头,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城的侠士想必也是参加武举的,他就是单纯的好奇,万一日后同朝为官大家相互还能有个照应不是?
褐衣青年又捂着嘴咳了两声,徐子修这才注意到他看着阴森森的并非是气质使然,而是因为面色是略带病态的惨白。
“你受伤了?”
褐衣青年没有说话。
徐子修自己脑补出来了完整的故事:“你既然为了救我受了伤——”
“放屁。”褐衣青年嘴唇微动,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就那些人?想让我受伤?”
突然被骂徐子修很是委屈:“你这人怎能如此粗鲁,有辱斯文。”
这下子褐衣青年觉得自己是真的要吐血了,被徐子修吵得脑仁疼,当下也不再墨迹,伸手一拎就揪着徐子修领子将他薅了起来:“走。”
“走、走去哪?”被迫站立的徐子修有一瞬间又茫然又无助。
褐衣青年额头的青筋跳了跳,铁青着脸说道:“不是你说要我送你回去吗?我怎么知道你家在哪?”
“哦哦哦,你不早说。”徐子修看着褐衣青年攥起的拳头,赶紧闭嘴,乖乖在前头带路。
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褐衣青年将徐子修送到了家门口,转身便走,却被徐子修拽住了:“进去喝杯茶吧。”
“松手。”
徐子修的脾气也上来了:“你既然跟那些人交过手,也跟我们分析一下他们都是哪个门派的呗。”
“一群地痞流氓有什么门派可言?”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头顶掠过了一道风声,褐衣青年目光一凛,刚想出刀之际,就察觉到那道风又转了头,直接落在了他们面前。
“怎么不进去?”
褐衣青年看见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时,突然间无比后悔当初自己遵循了俗话,他就不该送这个碎嘴的书生回来。
“是你?”落下的人自然是去城外兜了一圈的“黑猫”吴珣,他看见褐衣青年时也格外的诧异,“你内伤好了?”
褐衣青年紧抿着唇,低声道:“武馆之事,多谢。”此人赫然就是当初在四海武馆和吴珣过手对招后受伤的青年。
吴珣听见他的道谢似乎也不意外,只是寒暄道:“还有几天就考试了,你内伤好了?”
褐衣青年一言不发,挣脱开了徐子修的手便要走。
“你要去哪?”徐子修有些急了,“我就说吧,你果真就是受了伤的。”
吴珣还帮了一句腔:“嗯,他内伤极重,伤好前不能妄动内力。”
褐衣青年仿佛没有听见,但他走了两步路还是停住了脚步,因为他不想背着一个大活人回到自己的住处。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个小矮子书生能这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