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趴在船头的少年突然间认出了船上的渔女,高喊道,“是我舅舅家的阿姐!”
陆詷也没想到世间会有这么巧的事儿,该说这家人运气实在不太好呢,还是该说好人有好报呢?
很快,士兵将船上的新人弄到了主战船上,直江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直接被绳子捆了。陆詷上下打量了一下怒目圆瞪还带着错愕的直江:“珣儿既然留你性命也未动手伤你,那自然是你还有可留之处。”随后下令将直江严加看管,但是不许用刑。
那渔女也很激动,忽然见到了亲人,憋了一天的眼泪便决堤了,抱着少年的脖颈嚎啕大哭了起来。
隋左洲凝视了许久,语气苦涩:“臣有罪。”
“那边将功补过。”陆詷的目光直视着这深不见手浓雾,“将这倭寇之乱平定,才是真的对得起这沿海的百姓啊。”
“是,臣遵旨。”
战船沿着吴三思洒下的夜光粉前行,那一条漂浮在海面上的夜光粉就像是银河洒落在了人间。
此刻信号弹已经不响了,陆詷下令让船行进速度更快一点。倭寇不是傻子,在看见烟花的时候应该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就算山头再大,也不可能这么久都不去制止的。
而此刻的无虞岛确实如陆詷所想的那样,大家正在翻找那个放烟花的人。而吴珣自然没有傻得站在原地等着人来抓,而是一溜烟的藏进了松浦将军的私库之中。
正当倭寇乱作一团时,大昱的战船已经划破浓雾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还没等第一人叫出声,站船之上万箭齐发,倭寇看着眼前的大昱军队,惊慌失措,站在土坡之上的松浦将军也惶恐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大昱战船能穿越浓雾抵达无虞岛呢?
而这个时候战船之上放下绳索,士兵抱着绳索而下,冲锋部队砍下第一个人头的时候,整艘船上战鼓齐鸣。
“快,快把网布起来!”松浦用东瀛话吩咐左右,但左右侍从都已经吓傻了,气得松浦踹了左右侍从的屁股,“混蛋!还不快给我去!”
左右侍从连滚带爬地跑下山,但是此刻已经晚了,别说将那“天罗地网”布起,他们的士兵就连排兵布阵都无法进行,只能单纯的赤刀相搏。
“给我一把弓。”陆詷突然道。
隋左洲将弓和箭递上,陆詷搭箭上弓,睁一目眇一目,箭矢瞄准了那山坡之上暴怒的松浦将军,他虽不认得松浦也看不真切此人的长相,但直觉告诉他那个人至少是个小头目。陆詷将内力注入箭羽,箭羽就如同离弦的飞鸟一般直扑松浦将军。
松浦大惊,慌忙回身想逃,那箭矢就射中了他的右臂,箭矢深入骨髓。鲜血涌出染红了松浦身上的白衣,松浦咬着牙落荒而逃,放弃了整个无虞岛视野最佳的地方。
陆詷放下了弓箭,淡淡地说道:“射偏了。”
看了全程的隋左洲已经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他甚至隐隐有一种自己饭碗要被太子殿下抢了感觉。当下不敢再迟疑,指挥起战事,倭寇乱了他们可不能乱。
源源不断的箭扎入了倭寇的体内,其中有一倭寇竟然直接将扎入自己身体的箭矢拔出反而用弓箭将那枚箭射向了大昱的将士。随后更多的人反应过来,捡起地上射空的箭矢回击大昱的将士。
隋左洲旋即下令弓箭手停止射箭,但没有了弓箭手居高临下的帮助,一时间局势又陷入僵持状态,原本已经有溃退之意的倭寇竟然反而将大昱士兵打入了海中。
“换竹箭,在竹箭上绑上碎火石。”陆詷突然道。
这是何意?
暗一的执行力比隋左洲强多了,很快便按照陆詷所言射出了一记竹箭。竹箭身上的火石和空气摩擦亮起了火光,扎入倭寇的体内时,那火光直接烧断了竹箭点着了倭寇的衣服,倭寇顿时阵脚大乱。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夜务必攻下无虞岛。”扔下这话,陆詷便顺着那绳子下了无虞岛。隋左洲只觉得自己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里了,李世衡连忙道:“大将军,属下率精锐入岛腹心。”
新人目光交汇,隋左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或许他们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一个眼神便已经交换了无尽的担心,可这些担心永远无法诉之于口,至少不能在大军面前坦然相告。
李世衡和王响分别带领着麾下精锐下船,一左一右攻入腹地,李世衡还存着想要保护陆詷的想法,之间陆詷面对挡路的倭寇直接抽出腰中佩剑。
李世衡或者说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一个装饰大于实用的佩剑,没想到剑锋从倭寇的脖颈划过,还没见血那颗还在狰狞的人头便已落地。
陆詷手持利剑斩杀数人,剑上的花纹逐渐被鲜血勾勒出来,那是一片片的龙鳞。
“孤这剑很久没有出鞘了。”陆詷看着冲上来的倭寇,冷冷一笑,“孤该好好谢谢你们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陆詷:还是不如珣儿,射偏了。
隋左洲:这凡尔赛的发言是怎么一回事!
对了对了,文案里的璃龙剑憋了55万字终于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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