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沈言后退了两步。
妇人搀扶着黑斗篷走了进来,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快速闪进来三个人,一个人看着是郎中打扮,而一左一右架着他的可就是东瀛武士打扮了。
沈言眯起了眼睛:“几位这是何意?”
那郎中自然就是柳郎中,他张了张嘴想要求救,但看见沈言后又阖上了嘴。百无一用是书生,求救估计反而将自己的命赔上了。
黑斗篷一把将自己的斗篷掀开,露出了一张阴鸷的脸以及绑着被鲜血染红的右臂,这人自然就是那松浦将军。
妇人,也就是枝子夫人连忙笑着打了个圆场:“沈爷您有所不知,这郎中坑蒙拐骗是个江湖骗子,夫君的手被他治成了这副模样,让守卫压住他是为了等会儿送官的。”
“你们是……东瀛人?”沈言这个时候可没打算穿着明白装糊涂当个睁眼瞎,毕竟这里面只有枝子夫人和柳郎中的衣服看上去是大昱人,他这么一问枝子夫人反倒是放了心:“我们是东瀛商人,在海上遇上了海盗,所以夫君手臂便被伤成了这样。”
“你们先坐下吧,我跟陆神医说一下伤情。”
松浦将军皱着眉粗声粗气地说了几句话,枝子夫人翻译道:“夫君问你不用看一看伤口吗?”
沈言好脾气地笑了笑:“我不是神医,只是他的助手。”
枝子夫人表示自己明白了,这和店小二说的分毫不差,于是转达给松浦后又柔声宽慰他几句,总算是把松浦在爆发边缘的脾气给安抚住了。
很快陆渊便从室内走了出来,他换了个一身打扮,看上去端得是仙风道骨。为了做戏做全套,他甚至将自己用来驱赶蚊虫的香囊给拆了开来,用手指掂了掂香囊中的药材,给自己沾染上淡淡的中药味道。
果然这一见面,松浦将军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渊,点了点头,将胳膊举了起来。枝子夫人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认可了这位神医。
陆渊看了看绷带:“被弓箭所伤?”
枝子夫人睁眼了杏眼:“您真是华佗在世啊。”
陆渊大言不惭地接下了这个称赞,殊不知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刚刚暗卫回报了前线的战报,对于眼前的这几位是谁,陆渊心中也大致有了数:“这是你包扎的?”陆渊看向柳郎中,柳郎中点点头。
“那你过来把这纱布解了。”见枝子夫人迷惑不解,陆渊解释了一句,“每个大夫习惯不一样,我解怕弄疼了你夫君。”
柳郎中其实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说话,不过人家是神医,他也只能照做。左右侍卫一想,在这个房间里这个人就是插翅也难逃,于是松了手放柳郎中去给松浦将军解绷带。
白色的绷带褪下后,陆渊没让柳郎中回去,而是点名让他给自己打下手。
看清伤口后,陆渊目光中暗暗闪过赞赏,暗卫来报这一箭是太子殿下所射,看来詷儿的果敢已经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麻沸散有吗?”陆渊突然说道。
柳郎中赶紧点头,打开自己的药箱,取出了一包麻沸散,陆渊则是从一个白色长颈的瓶子中取出了一颗药丸,随后将麻沸散放入碗中用热水冲开又将药丸递给了松浦将军:“一并服用,药有些苦但是务必吃完,一点也不能浪费,我手上也有且只有这么一颗。”
松浦将军眯起眼睛,先是将这碗药和药丸递给了随从,随从用银针对二者进行验毒后又喝了一口汤药,随后跟松浦将军禀报没有异常。
松浦这才接过汤碗和药丸一并吞服。
麻沸散入肚很快便起了效,松浦逐渐感受不到胳膊的疼痛,一直紧锁的眉头这才轻轻展开。
陆渊点了一根香立在一旁,说是为了病人安神只用。
再之后,陆渊用一根金丝缚住了松浦的手腕,食指中指轻轻搭在金丝之上,沉吟半晌指挥着柳郎中切割腐肉的小刀。
见陆渊是想让柳郎中动手,枝子夫人很是不解,陆渊却道:“手术谁都能做,但是能决定他命的也只有老夫而已。”于是枝子不再多说什么。
柳郎中彻底认命了,他虽然怀疑这个所谓的神医是骗子,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听从。于是他剖开松浦的伤口,开始为其刮骨疗伤,因为一晚的溃烂,箭矢周边已经没有几块好肉了,柳郎中边干边想,难道那个鬼就是为了多让这个陆神医多挣点诊金才说了那些话吗?
当安神香逐渐燃尽的时候,陆渊突然松开了金丝:“您握一下拳头。”
枝子夫人转达后松浦照做,却发现自己无力蜷起自己的手,大惊之下松浦想站起来却只能歪在枝子夫人身上。
这个时候,安神香上的火星子灭了,最后只剩下一点烟灰。陆渊笑了:“我说过了,我能决定你们将军的生死,可我从没有说过想他活着啊。”
不等枝子夫人反应过来,也不等侍卫抻出他们的武士刀,陆渊、沈言以及被陆渊刻意从侍卫手中诓过来的柳郎中的面前便已落下几个暗卫,手中兵刃散发着阵阵寒光。而松浦身后的门也在此时被猛然拉开,等在门口的是穿戴盔甲手持兵器的大昱士兵。
作者有话要说: 陆渊:论演技,陆兼得叫我爸爸,陆詷得叫我爷爷。
陆詷:……不论演技,我也得叫您爷爷。
沈言:……这人还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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