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在一片洪钟声中,无相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初阳照射在大殿上的佛祖像上,无相刚刚准备起身礼拜,突然发现自己腿上还躺了一个人。
往下一看,是正在熟睡的苗安安。
无相轻轻一笑,就保持着盘坐的姿势冲着佛祖石像做了礼拜,然后轻轻的抬起苗安安的头,让她躺在佛祖面前。
无相自己缓缓起身,来到殿外,回头看了看,金色的佛像下,躺着一个红衣少女,倒是多了一股特殊的感觉。
。。。
云山城。
回到云山城的陆谦林回到陆府中。
得知陆谦林要回来的陆老夫人特意准备了一大桌子的美味菜肴,看到陆谦林回来后,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林儿回来了,快进来,饭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看着陆老夫人忙忙碌碌,满脸欣喜的神情,陆谦林不由得心中升起一阵惭愧和心酸。
陆谦林木讷的点了点头,“嗯。”
“听说你们祁宁军先是帮助太子登基,后来又平定了广陵叛乱,打退了陈国的攻击,可真是了不得啊。”陆老夫人自顾自的说道,不停的帮陆谦林添饭。
“您先坐会,我有事情要给您说说。”陆谦林鼓起勇气说道。
陆老夫人疑惑的坐在陆谦林面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谦林迟疑许久,慢慢开开,“我在新都见到弟弟了。”
“是吗?”陆老夫人激动的往外看去,“那怎么没有看到他和你一块回来啊,是不是还在怪你这个哥哥,没事,等他回来,我来说教他。”
陆谦林眼泪直接涌了出来,“弟弟回不来了,就在九月,被问斩了。”
“什么?”陆老夫人愣了愣,脸色煞白无比。
在滇越的每一天,陆老夫人都在设想陆谦雍能在新都过上好日子,不像他们一样流落一方,可如今陆谦林的这番话,直接打碎了他心中的希望。
“雍儿被问斩了?不会的,雍儿一直都很听话,也很乖巧,这么会被问斩呢?”陆老夫人眼泪慢慢掉下来。
“弟弟他助纣为虐,帮着丞相诬陷大臣,意图谋反。。。”陆谦林缓缓说道,把从陆正德遇害到陆谦雍问斩的来龙去脉全部讲了一遍。
这下,陆老夫人听明白了,擦了擦眼泪,“原来,从一开始,唐明仁就是在利用我们。”
陆谦林点了点头,“一步错,步步错,从当初父亲让弟弟去找唐家公子的时候,就已经错了。”
陆老夫人半天不语,只是在不停的抹眼泪。
“以后,我陆谦林就是您的儿子。”陆谦林缓缓起身,看了看陆老夫人,转身离去。
看着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陆老夫人泪如雨下,为什么这个事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这是为什么,自己做错了什么。
任何贪图权力的结果,最后换来的都不过是黄粱一梦;要想身居高位,就必须一步一个脚印,真真正正的做到让百姓信服,否则,任何捷径换来的都不过是一个凄惨的下场。
。。。
滇越,琉青城。
呼延拓气呼呼的在一间茅草屋中怒骂着,“谁能告诉我人呢?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
旁边的诸位将士都低头不语,这也不怪呼延拓发火,因为这确实是事实,自从广明城外陈牧灵被一辆突然起来的马车带走后,到现在都过了四个多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别说琉青城,就连附近的泉州城都没有消息;再加上现在祁宁军全部回到了滇越,他们的举动也不敢太明显,只能暗暗调查,但是结果却收效甚微。
“耶律将军都无功而返了,老大,我们回去陛下应该不会责怪我们吧。”旁边的将士拱手说道。
呼延拓直接就是一个白眼,“从梁都到滇越,我们追了一年多,结果呢,连两个孩子都抓不住这要是回去,你还有脸待在狼骑中吗?”
这句话说完后,旁边的将士都低头不语。
呼延拓慢慢起身,“继续找,哪怕掘地三尺都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是。”
。。。
滇越,广明城。
人潮拥挤,马上要到任嘉元年了,所有的百姓都在为新的一年而高兴,在王府内。
小月坐门口,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眼前干枯的栀树。
小糖一个小调皮坐到小月身边,“小月姐,你怎么了?不高兴啊。”
“也不算吧,只是觉得这个王府虽然很大,但总觉得空落落的,比起之前在祥林苑的生活差太远了,那个时候虽然艰苦但却赶到很充实。”小月呢喃道。
小糖也点了点头,“是啊,当初在洗衣局里,若不是小月姐你带我走,只怕我现在都还在皇宫中被人欺侮呢。”
小月将小糖揽在怀中,“傻丫头,这个时候说这些干什么。”
苗安安缓缓来到两人面前,靠在身后的木门上,浅笑道,“不就是王爷没回来吗?要不要弄得这个伤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