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硝烟在广陵和信阳弥漫着。
樊阳,文州,琅琊,临湘四城已经被拿下,玉门陷入三面包围的窘境,拿下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如今荆武城和福宁的收回也只是时间问题。
武冷言站在福宁城上,目光冷峻,对着身边的将士说道,“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旁边的将士点了点头,“启禀将军,船已经找好了,就停在港口。”
武冷言点了点头,“去把石先生找来,我有要事纷附。”
“是。”将士点了点头。
少顷,一个中年书生模样装扮的男子走了过来,冲着武冷言拱了拱手,“武将军。”
武冷言缓缓一笑,“石先生,这些年我给你的好处不少吧。”
石解皱了皱眉头,“武将军对在下的厚爱,在下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那现在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武冷言从袖口中去除一封信教给了石解,“带着我的亲笔信去趟梁都,面见陈国皇帝,就说我要投奔他,并有厚礼送上。”
石解愣了愣,“将军这是要投奔敌国。。”
“你觉得在大熙我还能活下来吗?大熙已经无我容身之地了,那我也不能在这里死磕,我得为我准备好后路,相信看到了我的厚礼,陈皇不会不心动的。”武冷言沉眉道。
石解看着武冷言,迟疑许久,现在他和武冷言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要是武冷言出事了,自己也活不下来,与其如此,倒不如另谋生路。
“先生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石解接过书信,“我什么时候出发。”
武冷言悠悠一笑,“港口有船安排你去陈国,你不用担心,就这几天能动身就动身吧,越快越好。”
石解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我等着先生的好消息。”
石解走后,武冷言慢慢走下城墙,来到福宁城的监牢中。
牢狱中一年过花甲的老者盘膝坐在草席上,闭目冥想,武冷言走过去,打开牢狱大门,缓缓走进去,“张太守,好久不见了,怎么样?环境还不错吧。”
张易冷哼一声,眼睛连抬都没抬,冷冷的说道,“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静谧安逸,是不错,多谢武将军了。”
武冷言咧嘴一笑,“张太守好兴致了,那你知不知道你的死期马上到了呢?”
张易不屑的说道,“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老东西,我好脸色是不是给你给多了。”武冷言暴怒道。
“大可不必。”
“张太守,我也不和你呈口舌之利,本想留着你继续做广陵太守了,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抬不识好歹了,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武冷言似笑非笑的说道。
张易慢慢睁开眼,看着武冷言,眼神深邃,“乱臣贼子,祸国奸佞,就算你杀了老夫,也难逃上苍的制裁,自古作恶者皆不得好死。”
武冷言听完后突然大笑三声,“张太守,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可没说是我要杀你,你的生死现在完全掌握在您自己手中。”
张易皱眉看着武冷言,武冷言笑着转身离去,“你会明白的。”。
。。。
滇越,广明城。
夜色明媚,陈牧灵和老妖靠在窗口,抬头看着星空。
老妖一边捣鼓着药盒,一边笑着说道,“小家伙,还在想你弟弟呢?”
“嗯。”陈牧灵双手托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弟弟怎么样了?”
老妖笑了笑,“这也许就是他的命,他的机缘。”
“老妖爷爷,我有些不想去渝川了。”陈牧灵转身说道。
老妖意外万分,“嗯?这话这么说?你不是吵着闹着要去找成叔子,打听你弟弟的下落吗?这么快就放弃了?这可不像你啊。”
陈牧灵自顾自的说道,“就像您说以前的,天师在渝川已经是一个月了,现在在不在还不知道呢;再说了,这也许是对弟弟的考验吧。”
“这是怎么了?突然看的怎么开?”老妖打趣道。
“他以后是要做陈国皇帝的,我不可能一直陪在他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必须靠他自己,若是真的能在这次的磨难中挺过来,我相信他会是一个好皇帝的。”陈牧灵看着星星说道,“老妖爷爷,我这么想是不是有些对不起死去的父皇母后。”
“怎么说呢?看到头顶的星空没?”
陈牧灵木讷的点了点头,“看到了。”
“就算没有月亮,星星依旧在发光;只要他是人中龙凤,就算身处泥沟瓦缝,也能腾空振翅。”老妖慢慢说道。
陈牧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半天沉眉不语,紧接着眼皮越来越重,在星辰之下躺在窗户上睡了过去。
过了好久,没有听到陈牧灵说话,老妖缓缓走过去,看到昏睡的陈牧灵,摇了摇头,“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