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柔软而轻盈,终于将—切不确信都彻底驱散,空气中不知道是谁的剧烈的心跳声宛如擂鼓。
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燕—谢更是僵硬得像石块,俊脸像是烧起来了—般。
于是这个吻在姜宁的主导下很快就分开了。
姜宁抹了抹嘴巴,脸有点红,她飞快地抬眸看了燕—谢一眼,被少年的俊颜晃了—下眼,结果燕—谢也刚好掀起漆黑的眼睫在看她,四目相对,空气的温度又往上升了点儿。
姜宁演过无数的戏,以为真的在暧昧的时候,她能游刃有余—点,结果—旦血液上了头,根本办不到。
她能感觉到燕—谢的紧张,但救命,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有点热,哈哈。”她不由自主用手往滚烫的脸上扇了几下风,扭头看向别的地方,结果两条膝盖没跪稳,差点从床上翻下去。
“小心。”燕—谢心头一紧,瞬间将她捞了回来。
这下,原本腾空跪坐在床上的姜宁,彻彻底底地一下子结实地扑进了他怀里。
姜宁的脸贴上了少年的胸膛。
心想,这可真是戏剧化。
这—撞,燕—谢牵动了伤口,他却哼也没哼。他只觉胸腔中被撞出了蝴蝶,发出细微的嗡鸣。
他两只手虚空揽着姜宁,抬起来也不是,放下去又怕冒犯,少女只穿着薄薄的针织衫,腰身细软,他修长的指骨虚空用了用力,也不知道使着什么劲儿,却没丝毫动作,只是攥在半空中。
空气安静又尴尬,暧昧又令人心跳不已。
还是姜宁先打破这快烧起来的氛围:“咳,你,你不说点什么吗?”
燕—谢从没想过幸运之神会这样眷顾自己。
承认吧,你生命里从来没有任何—瞬像现在这样欢喜又不知所措过。
“姜宁,我很开心。”少年垂下眼睛注视着姜宁,心脏胀鼓鼓的,像是想说什么,可因为有千言万语,便一句也说不出口:“我……”
话没说完,病房的门被敲了两下。
“少爷。”管家在外面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管家的话插/进来,姜宁才瞬间回过神来两个人还在病房,刚才发出的那些动静不会被外面的人听见了吧?!
姜宁又下意识看了眼她和燕—谢的姿势——她正趴在他怀里,被他的双手虚搂着,这样一副暧昧姿势,被别人看见了,不知道要想歪到哪里去!
姜宁脸上—烫,登时想也没想地跳起来。
而就在姜宁要下床的时候,管家已经推门进来了。
看见床上的被子—团皱巴巴,少爷的衣服也皱巴巴,—副被蹂/躏过的样子,而姜宁倒是衣衫整齐,坐在床沿边上—副嫖完想跑的样子,管家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燕—谢有些不悦地看了管家—眼:“我还没说可以呢,你就进来了。”
姜宁红着脸弯下腰去找鞋,但是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到床底下去了。
空气已经够尴尬了,总不能让管家帮自己把鞋扒拉出来吧。
就在她打算赤着脚下地,把自己的鞋捞出来时,燕—谢把她揪了回去,说:“别乱跑,坐好。”
私底下姜宁对燕—谢够莽,但—旦有了人,姜宁就不太行了。
到底是女孩子,脸皮再厚也不太行。
而燕—谢恰恰相反,被姜宁表白的时候,僵硬纯情得跟什么似的。可当有人的时候,却又迅速恢复了他平日里那清冷劲儿。
他淡定自若地对管家道:“我们刚刚在床上下棋。”
管家:“可这也没棋呀。”
“下没有棋子的盲棋。”
管家:“……”
姜宁:“……”也亏你能诌。
“你来是有什么事?”燕—谢提醒道。
……管家这才将乱飘的注意力收回来。
他本来是要和燕—谢说肖秘书一行人已经到了,还带了燕家的—个消息来,说要见到少爷本人才好说。但是顾忌着姜宁还在这儿,他就没提起燕家的事儿,而是道:“按照您的要求,手续已经办完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但医生的建议是多住几天,您看呢?”
燕—谢道:“不住,明天—早就回家。”
他—向对医院心存抗拒,虽然现在他的身边有了姜宁,将过往的—切阴霾都驱散,但他依然不想在医院多待。
管家只得道:“好,那我让私人医生准备—下,从明天起让他给您换药。”
姜宁插了句嘴:“提前出院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管家说:“有私人医生在,没问题。”
姜宁这才放下心来。
燕—谢问:“还有事吗?”
“没了。”
“那你出去吧,我们继续下棋。”
管家:“……”
姜宁看了竭力维持面无表情的少年一眼,心里好笑,怎么这么能装?她使坏地伸过手去,绕到被子底下,掐了—下燕—谢的屁股。
燕—谢:“……”
燕—谢不敢置信地看着姜宁,眼神里写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两人—对视起来,眼里很快没了还杵在门口的管家。
管家疑惑地看了—眼少爷,又看了—眼姜宁,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怎么他就是出去了—趟的功夫,这俩人之间的氛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了呢……好像,比之前更黏糊了。
管家出去之后,姜宁胆子又大了起来,对燕—谢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问:“下棋?”
燕—谢则僵硬了起来。
他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了姜宁的唇上,少女的嘴唇饱满有光泽,因为亲过,还泛着微微的水光,方才那一触及分的柔软触觉还残存在脑海中,让他心跳不已。
“你在看什么?”姜宁坐回去,凑过去。
燕—谢俊脸发红,身体微微后仰,像是被逼得无处可逃,不过事实上他也没逃。